“本来想让你们中午就能吃上羊肉,这倒好,你把饭都做好了,我这羊还活着。”
老赵感激地呵呵笑,奉承柱子娘道:“有你这句话,我们比吃了羊肉还高兴呢!”
大家都笑着走过去。王芃泽牵着英子的手走进科考队的院子,低头对她说着什么。柱子娘看到柱子,立刻喊道:“快过来杀羊。”柱子爹又开始烧水。
听到要杀羊,大刘、小刘、小彭三个年轻人赶快放下水桶,站到旁边看。边上也早有几个邻居在围观。
这让柱子娘有些得意,特意对三个城里来的年轻人夸耀道:
“我家柱子,可是杀羊的一把好手。”
听到柱子娘的声音,柱子又感到心里一股火。他最近越来越无法容忍柱子娘的一切事情,她的声音,她的思维、她的迟钝与自以为是,以及村里的那些对她的嘲笑。况且柱子从来没有觉得杀羊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把一个有感情有温度的生命生生地杀死成一具僵冷的尸体,在他看来这是一种耻辱。
他也不愿去向柱子娘反抗或讨论,他已习惯在沉默中承受或发泄。他按紧羊头,用刀快速地扎进了羊脖子,割断了喉管和神经,那些咩咩的哀号声便咕噜一声湮灭了,羊脖子的断口处突突突地冒出粘稠的血来。
柱子娘按紧羊的两条抽搐的后腿,向柱子抱怨道:
“这一刀扎得太深了,羊都快死了。死得早,血就放得不干净,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刘听到柱子娘的话,倒抽一口凉气,转身往回走,边走边说:
“不看了,再看中午饭都吃不下了。”
三人都回到院子里吃饭,吃完午饭再出来,看到那只断气的羊已被按在热水里刮净了毛,此时正赤裸裸地被挂在树枝上开膛破肚呢。柱子闷声不响,冷着一张脸取出羊的内脏,再把整只羊砍成两扇。柱子娘把胳膊抱在胸前,志得意满地在现场走过来又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