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穿上棉衣,又穿上棉大衣,走出门时看到暗白色的雪野上沉沉的夜色,黎明似乎还早得很呢。他重新烧热了炕,往屋子里的炉火中放了几块儿煤,敲破水缸里的冰,拿烧水的铝壶灌了多半壶水放在火炉上,又调整了烟囱。
回到炕上时王芃泽帮他掀开被子,关切地说:“冻坏了吧?快,快躺进来。”
两人裹紧各自的厚棉被,背对背又迷糊了一会儿。柱子翻过身来,在王芃泽的背后问:“叔。”王芃泽“嗯”了一声,含糊地问:“什么事?”
柱子问:“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你在我们村过年?”
“记得。”
“除夕那天晚上你曾经说过我是个天然的火炉,抱着就可以取暖。”
王芃泽想了一会儿,似乎思维一下子变清醒了,问:“你怎么了,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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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柱子低声问:“你现在这么冷,完全可以和我睡在一起,冬天很多人都这样,并没有别的什么,可你却不这么做,你觉得有什么不对么?”
想了好大一会儿,王芃泽才回答:
“那时候你是小孩子,抱着你是在逗你玩呢。现在你是个大人,我不能那么随随便便抱你了,两个大人抱在一起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