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柱默默地想了一会儿,突然对王亢泽斥责道:“跟你说几次了不要把脸伸出去,这夜里冷得跟冰窖似的。”王儿泽辩解道:“得透气呀。”这时突然听到屋子的顶棚上悉悉索索一阵响,像是有什么动物在跑,王亢泽警惕地问:“什么声音?”王玉柱笑道:“老鼠。”王亢泽不说话了,乖乖地把脸缩进被子里。王玉柱嘿嘿笑道:“你缩在被子里也没用,被窝里也有老鼠。”说着伸手快速地伸进王芫泽的秋裤里掏。王芫泽抓住他的手,笑道:“这是你老家别没大没小的。”
王玉柱叹了口气,让王亢泽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把他的头抱在怀里暖,悠悠地说道:“叔,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好,别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不管我在别人面前做再多的错事,在你面前,我只做正确的事。”
到了第二天,除了柱子娘还板着一张不高兴的大脸瞅着王玉柱和王亢泽之外,柱子爹和英子都努力地让生活恢复正常。这一天英子把王玉柱回来的事清打电话告诉了张二虎,张二虎家里把王干社看成是亲家人里面最重要的一个,结婚的事清基本上已经准各停当了,就抽出上午的时间一定要来看看王玉柱张二虎兄弟四个,按照年龄的顺序分别叫张大虎、张二虎、张三虎、张小虎,这天下午霞下老娘和张大虎的kq妇在家里继续做些清扫工作,张老头儿和四个儿子一起步行,翻过几道让梁,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柱子家五个人在堂屋里的矮凳上坐成一排,这边王亢泽和柱子家人也是五个人坐成一排,两排人中间隔着一个火炉。王玉柱看得心里想笑,后来有一天他嘿嘿笑着对王亢泽说:“老张干脆犯张小虎改名叫张四虎,按这个顺序继续往下生好了,都成奇观了,居然四个儿子长得一模一样这天下午王玉柱本来打算把车开到县里去装扮成花车,明天用来送英子出嫁,但是中午得陪着张家四兄弟喝酒。当地的风俗是喝酒一定陪着对方喝趴下才能结束,于是张二虎喝倒了张大虎上,张大虎喝吐了张三虎上。张家四兄弟虽然喝酒没有多少经验,但都是身强力壮的人一个个都实实在在,弥拉硬扯地和令他们+分仰慕的王玉柱你敬过来我敬过去。
眼看着酒瓶空了一只又一只,不知要喝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英子劝了几句,没有人听柱子娘、柱子爹和王亢泽陪着张老头儿围着火炉坐着拉家常,柱子娘、柱奋而爹都是眼Mm把聂涕一把的,估计是又说起了柱子的婚事。英子心里着急,就偷偷地问王尾阵评积赴黑精娜嵘蹄裂怎么办呢?集市上不能装花车,得去县里才行。”王芫泽看了看天色,对英子说:“这样吧我们去集市上等车,到县里把花买回来自己装。问清楚了我也会装呀。”
两人和王玉柱说了一下,就步行出发去集市。王干柱4到门口,叮嘱英子说:“英子,你好好扶着咱叔,别让他摔到了。还有,咱叔怕冷,别让他把手套、帽子和口罩脱下来。”他看着王亢泽拄着双拐,和英子在雪她卜越走越远,心里焦急,回到'I }4后再看张家四兄弟喝酒的劲头,越看越烦心过了一会儿英子一个人回来了,王玉柱急忙问:“怎么这么快?咱叔呢?”英子说:“在集市上碰到曹老头儿和他的大女婿,刚好骑着摩托车要去县里,就把咱叔捎去了。”王玉柱心清顿时阴沉了,纳闷地问英子:“你怎么不跟着去呢?”英子回答:“我本来也要去,但是听曹老头儿说从来没见过新娘子自己去装花车,我就回来了。”王玉柱不满,皱着眉头说:“可是你明天才是新娘子呢。”
怕王玉柱发怒,英子又补充道:“曹老头儿说了,让我尽管放心,他一定把咱叔安全送回来。”王玉柱果然有些怒了,说:“那可是曹老头儿呀,他说话你也信?咱叔腿不方便,坐摩托车是不安全的。”
柱子娘突然01话讲夹,也不瞥屋子早有这么名不了解清次的亲家人,只瞥狠狠她大声说: “不安全才好,把姓王的扔在雪地里,叫他爬都爬不回来,冻死在雪窝里好了。”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英子心中一凛,不客气地对柱子娘呵斥道:“你不要乱说话了。”然后担心地望着王玉柱。王玉柱去厨房拿了几个碗,回来往桌子上一R,对张家四兄弟说:“要喝就喝个痛快,不要酒杯了,我们用碗喝。”
下午天气阴沉,又飘起了稀稀落落的雪花,四点左右的时候曹老头儿办完了事,和大女婿骑着两辆摩托车离开县城往村里赶,王亢泽坐在曹老头儿的摩托车后座上,双手紧紧地扶着曹老头儿的肩膀,双拐和买来的东西被曹老头儿的大女婿捆在另一辆摩托车上。曹老头儿对王亢泽说:“王老师你放心,我骑得漫点儿,就不会再跌倒了,来的时候我没想到你会坐不稳,考虑不周,真是对不住了。要是被你家柱子知道了,肯定要揍我。”王亢泽笑着说曹老头儿你多心了,呼呼的风声中王亢泽的声音有点小,眯着眼抵挡寒风,在口罩后面向曹老头儿大声说“柱子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孩子,关键时候你帮了大忙,他只会感激不尽。”
两辆摩托车离开县城没多远,就看到王玉柱的车迎面开过来,曹老头儿急忙停下摩托车王玉柱面无表清地推开车门出来,看到曹老头儿和他的大女婿虽然都带着头盔,仍然冻得n't牙咧嘴,王芫泽没有头盔,只是把羽绒服的帽子紧紧地系在头上王亢泽脱下一只手套,把口罩拉低到下巴,露出嘴,兴奋地向王玉柱,A:“柱子,快来谢谢老曹,幸亏有他帮忙,换了我和英子,还不知道去哪里买呢。”
王玉柱表清冷冷的,带着浓浓的酒气走过来,握住王芫泽那只裸露的手,感觉冰凉冰凉的,就立刻把手套给他带上,又把口罩给他拉上,扶着他下了摩托车,仔细看了看他的衣服,问“你是不是摔倒了?”王亢泽说:“没有啊。”曹老头儿有些懊恼,在一旁说:“摔到了就是摔倒了,王老师你不用替我说话。王玉柱,来的时候我和你叔都摔倒了,你是不是要和我打架呀?反正我一把老骨头了,你随便打。”王玉柱不理他,蹲下身来背起王亢泽,背到车里,又回来拿双拐和那一包东西。曹老头儿的大久婿怕王玉柱,又看到他醉螟缤的,更是怕酒后闹事,急忙下了摩托车解下来递给他。王玉柱拿了双拐,看到曹老头儿气呼呼地望着他,就走过去,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我以前经常故意气你,现在向你道歉。从今往后我们没有仇了,如果我以后回到湾子村,你生日的时候我去给你拜寿。”又掏出钱包拿出许多钱,卷起来递给曹老头儿,“上次说要还你的猎枪一直也没还,这些钱算我还的吧。”
曹老头儿不要,王玉柱硬是把钱塞到他的衣服里。曹老头儿的气消了,嘿嘿笑着看王玉柱走回去上了车,调了头要往回开,曹老头儿突然把钱举起来,对着车尾大声喊:“那我把这钱拿去给英子,权当彩礼了。”
快回到集市上时王玉柱离开公路,拐上了一条小路。王儿泽不知王玉柱这是要去哪里,看到他脸色阴沉,酒气冲天的,也不敢问,任他磕磕绊绊地开。王玉柱尽拣偏辞的路走,最后在两个山坡之间停下了,怔怔地望着其中一个山坡。王亢泽怔怔地望着王玉柱王玉柱低声问:“叔,你还记得这是哪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