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医馆,故听霜直接把人抱回了自己的卧房。
白晴今日守夜,她刚刚看到故听霜出去,现在没多久就带着一个人回来,就赶忙迎了过去。
师父
白晴刚想行礼,就看到故听霜抱着的是祈止,瞪大了眼睛说:小师妹?
故听霜面色清冷,她对白晴说:商烟浮擅闯禁地,你现在去九剑一趟,解决这个事情。
白晴愣了愣,她看着故听霜进了屋,赶忙跑过来给祈止盖被子。
她看着祈止昏睡还皱着的眉头,下意识的问故听霜:小师妹怎么了?要不要我去请医馆的人过来?
不需要。故听霜听到医馆打心眼里就厌恶,给祈止脱了鞋盖好了被子,才转头看着白晴,说:商烟浮的事情,你好好解决。
白晴看了看祈止,又看了看故听霜,总觉得她们之间似乎有什么问题,却又不敢多嘴,只能关上房门退了出来。
同样守夜的弟子看白晴出来,就好奇的问道:师姐,师父怎么带小师妹回来了?她没事吧?
白晴也说不出到底有事没事,只能对同门师弟说:师父的事情我们就别瞎打听了,师父说九剑的商烟浮私闯禁地,我们去处理一下吧。
同门几个师兄弟虽然诧异,可也不敢耽误,留下几个人继续守夜,其他的都跟白晴去了九剑。
第二天祈止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她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还有些恍惚,这间卧室非常陌生,而且东西也格外的少,几乎除了一张床和一套桌椅之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如果不是仅有的家具雕梁画栋熠熠生辉,祈止都觉得这间屋子都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从床上坐起来,祈止揉了揉脑袋,她还记得自己昨天和商烟浮大半夜的跑去禁地偷东西,然后被故听霜一个人打得满地找牙。
祈止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时候,心中格外的不安。
故听霜当时的眼神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不然她怎么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呢?
可故听霜要是真的知道自己重新活过来了,那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偏偏要等到祈止见到自己的尸体后才说那种话呢?
祈止只觉得脑袋瓜子嗡嗡的,好像猜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猜不透。
我想,故听霜应该也是不太确定,在一点一点试探你。相莲看祈止思考那么久,无奈的对她说:之前她就怀疑了,经过昨晚你的反应,我想她应该是确定了。
祈止一听心都凉了:那她是不是还会再要我的命?
她已经渡劫了,应该不会要你再渡一次劫吧?
可她不是放弃飞升了么,就意味着她要是改变主意想成仙的话,还是要献祭我才行。
祈止越琢磨越是这个道理,她慌乱的掀开被子下了床,想着赶快回去收拾东西,直接带着香儿就跑。
想想香儿也是不容易,跟自己跑了两回都没跑成功,这一次无论如何都得离开乾月宗了!
可祈止刚推开门,门口就守着两个弟子,他们看祈止想出去,就伸手拦住了她。
小师妹。个头稍微高一点的弟子看着祈止说:师父要你醒了在屋里等着她,她处理完商烟浮的事情就会过来找你。
商烟浮?!
祈止一拍大腿,她怎么把商烟浮给忘记了?!
两位师兄祈止干笑着说:我饿了,想吃点东西,顺便洗漱一下。师兄们也知道,我还未辟谷,不吃饭受不住的。
另外一个弟子看着她,笑道:小师妹,师父知道你醒来一定会这么说,所以给你准备好了饭菜,一会儿就给你送屋里来了。
祈止气得一跺脚:商烟浮是我未婚妻,她出事了我为什么不能去看,你们还讲不讲理!
第65章
九剑宗门内整个前殿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大家都看着坐在上位的故听霜等着她的发言。
故听霜静静地喝了一口茶水甘洌的泉水口感非常好,也算是九剑招待贵客的顶级茶水了。
嘉正长老坐在故听霜的侧面看着自己跪在下面的徒弟还是忍不住说道:宗主,商烟浮作为本门弟子一向恪尽职守从不懈怠,这次闯入禁地我想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对故听霜说:还希望宗主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饶她一次吧。
故听霜并不做言语,如果说她最讨厌的人是风乐安,那商烟浮就是她第二讨厌的人。
嘉正长老都快把好话说光了,可故听霜的态度依旧很坚决。
门规之所以是门规就是因为它是铁律。故听霜放下茶碗,看着面前跪了一夜的商烟浮,平静的说:商烟浮入门快十年了她作为九剑的首席弟子,没有给师弟师妹做好榜样还擅闯禁地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商烟浮抬头看着她忍不住嗤笑一声:故宗主您难道忘了前些天您的师父
擅闯禁地和杀害师父哪个更不能原谅?
嘉正长老眉头一皱一拍桌子就骂道:商烟浮,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顶撞故宗主!
商烟浮知道自己的师父说这话都是为了自己,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父说了一上午的好话,都快把嘴皮子磨破了,可故听霜还是板着那张臭脸,一点都不让步。
那么刻板无趣的人,怪不得会死老婆呢。
商烟浮现在都开始同情故听霜了,她是个聪明人,在知道祈止不是自己未婚妻之后,就隐隐约约猜到了她的身份。
昨天祈止那么熟练的拉着她在竹林里转来转去,甚至对于那竹屋也格外熟悉的时候,她就知道祈止就是故听霜那死了十年的夫人。
怪不得她对自己的敌意那么大。
也怪不得故听霜走哪都要把祈止带在身边。
故宗主,我觉得你才是个可怜的人。商烟浮抬头看着她,挑衅一般的问道:我未婚妻昨天被你掳走,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什么?!嘉正长老微微一愣,他连忙转头看向故听霜,发现对方脸都绿了,赶忙行礼:故宗主,小徒不懂事,胡言乱语冒犯了您,还请您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暂且饶了她一次。
故听霜冷冷的笑道:商烟浮,你倒是伶牙利嘴。
哪敢跟故宗主比。商烟浮轻笑:您可是连别人未婚妻都要抢的人。
她也跪累了,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故听霜,嘲讽道:堂堂乾月宗的宗主,竟然跟内门弟子抢未婚妻,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大家是会笑话我,还是笑话你。
嘉正长老都慌了:商烟浮,你闭嘴!
我偏不。商烟浮不满的说:我擅闯禁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但是故宗主要抢我老婆,这件事情我必须要个说法!
故听霜气得脸从绿转黑,一掌把桌子拍碎了:商烟浮,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商烟浮也不客气:我死不要紧,本来就是苟延残喘,可我在死之前还请问故宗主,您什么时候愿意把我未婚妻还给我?祈止是我的未婚妻,你总是三番两次打扰我们,到底是什么居心?
故听霜都气疯了,她一想到祈止和这个商烟浮还有婚约,就气得咬牙切齿。
祈止是我的弟子,我把她带在身边合情合理。
那祈止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们本来就打算等四海比武大会结束结契,由师父证婚结为连理,故宗主三番两次阻挠我们,什么心思日月可鉴!
站在殿内的长老和弟子们都惊呆了,他们纷纷转头看着故听霜,觉得自己今天似乎吃了个惊天大瓜。
商烟浮和祈止有婚约,这件事情虽然不是特别招摇,可是只要问都是知道的。
两个人以前是门当户对、青梅竹马,本来商烟浮也打算等祈止的内门弟子考核通过就完婚,只不过祈止一考好几次都没通过,大家也就快把这件事忘记了。
直到祈止成为故听霜的亲传徒弟。
在四海比武大会的时候,故听霜对祈止那又暧昧又亲密的动作,大家都看在眼里。之前还猜测祈止是小人得志,现在看来,是故听霜心怀不轨啊!
好大一个瓜啊!
众人的目光都开始变得热切起来,故听霜却冷笑着走到商烟浮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觉得,你说这些话能激怒我么?故听霜看着她,冷冷的说:我知道,她不是你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