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虞老板并没能赶回来,周赛思本来是准备睡客房,但是虞遥一直缠着她一起睡,周赛思一想这偌大的叁层的别墅晚上只有两个人,心里还莫名一阵怵,看来要消受有钱人的福分也是需要一定胆量,此时,她和虞遥一齐躺在虞遥卧室里2米2的四个铜立柱欧式豪华大床上,白天她没细看,此时凝神一瞧,才发现这雕花的铜制床柱上雕着的是一条盘旋向上中华龙,正张牙舞爪的。
这房子真的,处处可见虞老板的独具匠心。
“师姐,你别笑,我爸没读过什么书,小时候家里穷,初中毕业就出来讨生活了,审美啊,品味这些东西和他根本不沾边。”虞遥从背后环住周赛思,“我知道你家都是博士,你可以心里有看法,但是你绝不能表现出来。”
周赛思转过头,认真瞧他,“小遥,我心里没看法,至少绝没有负面看法,”稍顿,“我只觉得你爸爸不容易,白手起家,赤手空拳能博出这么一番事业,足以证明不是一般人。读书只是个人能力的一种体现,你爸没能读下去书不能说明你爸不行,只是他当时没有你我这样优渥的条件而已。”
虞遥听了这话,心才放回肚子里,放松的一笑,“你真好,”他抱住她,“……我妈当年要也能这么想……”他没说下去,有的话不说也罢,失去的人已经失去了,不必缅怀他们,抱紧怀里的爱人才是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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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虞老板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茶几上摆着上好的龙井,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宾主相谈尽欢,虞遥却扶额,搞什么,说好的矜持礼貌拜见男方家长呢?怎么就变成亲爹和未婚妻一起吐槽自己了?
“哎哎哎我告诉小周,还有一个事,当年可笑死我了,”虞老板猛吸一口雪茄,“小遥九岁的时候吧好像,家里有好多废酒瓶子废纸壳什么,他不是要零花钱嘛!我就说,你把那些废品拿去卖了,卖的钱都是你的,你猜怎么着?”
周赛思咧着嘴遥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声情并茂的虞老板。
“这小子,吭哧吭哧拉着东西跑到废品站,人家收废品的说一个酒瓶子叁毛,纸壳一斤一块,你猜怎么着?让你绝对猜不到!”虞老板说的兴起,模仿起当年虞遥的表情,眉头一皱,夹着烟的手一挥,“小遥往哪儿一站,特别严厉地说,你这怎么这么贵啊!酒瓶子两毛,纸壳八毛行不行?哈哈哈哈我看那个收废品眼睛都直了!”
“哈哈哈哈哈哈……”周赛思笑出眼泪,虞遥一脸生无可恋。
虞老板又吸一口烟,从吐槽儿子的欢乐囧事中慢慢平静下心情,“从那以后吧,我就看出来了,这小子不是做生意那块料,做生意讲究个快狠准,眼光要准,下手要快,做事要狠,这些素质,小遥一个都不具备,我的矿要是交到他手上,非给我败光不可。”
“爸,你把烟掐了吧,多难闻。”虞遥闷闷的说。
“是啊,叔叔,还是少抽烟,对身体不好。”周赛思微笑着附和道。
虞老板这才如梦方醒般嘿嘿一笑,“哎呀,你看我!糊涂了,我烟瘾大,抽惯了,确实不该在小周面前抽烟,叔叔给你赔个不是!”他又一笑,身子前倾,将那雪茄在烟灰缸里摁灭了,伸出的手,露出腕子上戴着一块镶满细钻的劳力士。
“叔叔,那你现在还下矿吗?”周赛思问。
“嗨!我都一把年纪了,而且,那些矿十年前我就封了,不再开采了。”
“为什么啊?”
“S省叫挖矿挖的,地就剩一层薄薄的皮了,可不能再挖了!早年间挖矿弄的钱,我搞建材,做房地产,也包了好几个山头,种树,种桔子,小周我给你说,我们山上种的桔子可甜了,这次你来,回去也给你家人带一些,包管吃了我们的桔子,再也不想吃别人家的桔子。”
“好啊!”周赛思一笑,极具亲和力,真是父母爱子,必为其计深远,开矿虽然来钱快,但是风险大,又劳力劳心,虞老板知道虞遥那性格接不下这一摊子,故早早的转变事业方向,无论是建材生意还是稳妥的包山头,都是为了虞遥考虑。
虞老板打量着周赛思,这姑娘,漂亮,又很聪明,一点就通,教养极佳,就算是她根本不懂的生意话题,也能巧妙地接话聊下去,不会冷场叫人尴尬,不像虞遥,一听他说生意相关的事,立刻白眼一翻,低头摆弄起那些茶具,把拒绝和不耐烦都写在脸上。
“小周啊,那我也问问你,你和小遥也处了段时间了,你觉得小遥怎么样?”他这一问,虞遥也不摆弄茶具了,不由自主地坐直,盯着周赛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