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写着畏惧。
昨夜的事情让他精神崩溃,离家的两年时间酝酿的抗争勇气都因为那一夜的暴力分崩离析。此刻的他,精神已经萎缩到三年前,他依旧是那个畏惧着严厉的兄长的可怜孩子。
他走到李岳成面前,神情是李岳成最为熟悉的情事过后期盼得到些许奖赏的可怜,声音也是带着本能的畏惧,谄媚着。
“……大哥,我……饿了。”
“昨天晚上还没有喂饱你吗?”
令人无法不联想到夜晚的情事的轻薄话语,李碧琼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句话可能带起的在场他人的情绪变化,他只是单纯地觉得饿了,一整晚上的高强度体力消耗让他饥肠辘辘,他希望立刻得到一些食物镇压胃肠的抗议。
“我很饿。”
李岳成于是伸手,示意他接受自己。李碧琼也不反抗,任由李岳成将他揽入怀中,口对口地红酒喂入。
酒精的激烈一如既往呛起剧烈的咳嗽,还未从情爱的慵懒中解脱的李碧琼嘟囔着:“我还没有成年,不能喝酒的。”
“我说你成年了,你就是成年了。”
李岳成难得温柔地说着,李碧琼明知他强词夺理,却不敢再抗议。
他熟悉李岳成,这个热爱维护李家颜面的男人绝对不会在人前展示暴虐的一面,他此刻可以尽力任性,但是若是任性过头,丢了李岳成的面子,展家兄弟离开以后,又是一顿毒打和辱骂。
于是,李碧琼寒蝉般接过李岳成手中的酒杯,主动喝下。只是他到底还是孩子,大半的液体都顺着唇角流出,在亚麻的罩衫上留下浅红的酒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