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打进大开的窗户,白行之关上窗,端起桌前的玫瑰花,一只手接住了花瓣上滑下的水滴。
暮春的夜雨尚带着寒气,凉意透过指尖渗进肌理,娇艳的玫瑰花也笼在飘渺的水汽中。
他静静地等待着。
光脑震动,他等到了谢期。
全息屏幕投影到半空,谢期的身形显露出来。
她脸上带着点愠色,白行之笑道:“阿期。”
“你到底想干什么?”谢期沉下脸。
“明明说好晚上我送你回去,可是你半路上却和别人走了。我的话这么不管用吗?”白行之摇头叹气。
谢期站在卧室门口,烦躁地踱步,所幸360度全角的镜头能让屏幕保持稳定,她愤怒道:“白行之你答应过我什么,为什么要去针对岁然!”
“对我温柔点,阿期。”白行之心平气和。
这是无声的威胁,谢期咬牙,别过脸。
白行之缓缓道:“控制愚民的精神让他们去医院闹事当然不是因为岁然,而是因为荀深,他可不能太得意忘形。何况我也不需要针对岁然,她本来就活不过二十岁。”
仿佛心上被扎了一刀,谢期控制不住红了眼眶:“我会让她活下去的。”
“然后你死是吗?”白行之轻轻说,“我就这么被你毫不留恋地丢弃掉了。”
像是想起什么撕心裂肺的回忆,白行之嘴唇发白,声音也有些虚弱的抖:“偏偏挑那么一天,我们的订婚宴,我跑去找你,却在顶楼看见你扔掉的玫瑰。”
谢期目光落在桌前那束玫瑰上,面无表情:“因为我不可能和你订婚,结婚更不可能。”
白行之垂下眼,弯起嘴角:“啊,我猜也是这样。我得不到你,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荀深自以为他和谢期两情相悦?白行之偏要让他知道他在谢期心里不算什么。
神经病。
“白行之,我这一世拿的剧本就是要和荀深拉拉扯扯,你乱掺合干嘛。”谢期胃都开始隐隐作痛。
“阿期你对天庭的事情太不关心了,我和生命系至高神的关系是四神里最差的。”
谢期茫然:“什么?”
白行之神色冷淡:“我的直属下级是承天效法土皇地祇,她有一个孩子叫做噎鸣,住在西极,几百年前我归位以后,不相信司命星君岁然的说辞,一意找你。噎鸣就是我派出去的无数神明之一,他可以穿行在时间的缝隙里寻找你,却在快要找到你的时候,被生命系至高神所杀。”
谢期属实没想到,她今天还能吃到这么个大瓜。
她揉着肚子,语气惊疑不定地“哦?”了一声。
“西极的整片星系,都被荀深毁掉了。”白行之皱起眉。
谢期手一顿。
那是她恐惧荀深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