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心地抓着头发,哭得头也抬不起来,谢期发现他的袖扣不明原因被扯坏了一个,她第一次见他这么狼狈,但是激不起内心的怜悯。
“觉得抱歉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看见你。”谢期冷冷说道,“我是因为你,才变得这么悲惨的。”
“求你了,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永远不要。”
与此同时,楼下的荀深刚见完一波重要宾客,有面无表情的参谋总长,也有脸小人憔悴,一脸旧社会的古兰皇帝段明如,那表情仿佛是在参加自己老婆和别人的婚礼,看着就糟心。
但是荀深心情好,不和他们计较,转身时叮嘱侍者:“今晚的苦艾酒准备好了吗?我妻子她最喜欢苦艾酒。”
侍者答:“已经准备好了,荀先生。”
这时有安保人员上前:“荀先生,刚刚古兰太子不顾我们阻拦上去找了谢小姐。”
荀深皱起眉,他当然没忘最开始谢期是跟着白行之去了画展,之后也和他牵扯不清。这些时日不见,他还以为白行之消停了。
“上楼。”荀深立刻说。
今天是荀深的婚礼,他要把所有不稳定因素全部扼杀掉,他对自己和谢期的婚礼有种隐隐的执念,无论如何一定要完成,仿佛是要成全内心某种遗憾。
然而这种遗憾永远也无法弥补,当他推开休息室大门时,前面的白行之跪在地上,坐在沙发上的谢期看过来,落地窗外的阳光将她的肌肤照得通透,而她抵住下巴的手枪愈发冰冷坚硬。
她语带叹息:“来得真不巧。”
荀深愣在原地,一瞬间迈不开脚步。
“无所谓,”谢期倦怠道,“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没等到夏天,有点遗憾。”她自言自语。
谢期仰起头,那一瞬间只在想念岁然,她还想听听岁然的声音,但是光脑被荀深收走了,没关系,岁然好好活着就行。
于是她高兴起来。
“别……”荀深颤抖着开口,刚想扑过来,谢期已经扣下了扳机。
砰——
急救室的灯熄灭,门推开,宋秉成钝钝地抬起头,却没有勇气上前。
医生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精疲力尽笑容却很爽朗:“没事了。”
宋秉成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医生连忙扶住他:“哎呀小心。话说刚刚病人一度撑不下来,我们都准备给她盖白布了,忽然心跳就恢复过来,真的,说是奇迹也不为过啊。”
岁然成功地活过二十岁,这同样代表谢期已经死去了。
鼻子一酸,宋秉成捂住眼睛。
“这是好事,别哭啊。”医生笑着说。
“真好啊,真好。”宋秉成哽咽着说。
夏风吹拂过中心城,杀死了短暂而躁动的春天,春花凋零,漫长而寂静的夏天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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