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深以一种自己也不甚明白的迫切的心情等待着谢期的反应。
但是他失望了:谢期抬了抬眼皮,虚虚往他那过一眼,又收回了视线。如此短促,连对视都没有,仿佛荀深只是拿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威胁她一样,谢期甚至懒得对他的行为表示鄙夷。
不起作用么?难道那两个人对谢期来说并不重要?荀深微微有些泄气,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就在这时,车子发生轻微的摇晃,前排司机的声音从挡板后传来:“会长,大楼内有人追上来了。”
“谁?”荀深打量着谢期。
车子又晃了几下,司机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是周上校。”
谢期转了转脖子。
“继续开。”荀深语气平淡道。
然后他俯身凑近谢期:“他认出你了?”
谢期没有回他,主要是回答不了,荀深倒是又自顾自地说起来:“不像啊,他甚至没有喊你的名字……怎么,他在你身上寻找谁的影子么?”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谢期脸上。
要不你再猜猜,把答案告诉我?谢期保持姿势,一动不动。
荀深看她这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十分不顺眼,随手拿起旁边抽屉里拿出一个什么东西,谢期眼熟得很,那不是岁然拿着的同款强力去污剂吗?
荀深又抽了几张纸,单指弹开去污剂瓶口,将去污剂少量倒在纸巾上,就往谢期脸上擦。
脸上火辣辣疼,似乎是为了防止去污剂入眼,谢期紧紧闭着眼睛,她头避了避,荀深一手拿纸巾一手拿去污剂,还要拿手肘按住谢期,后座一时十分混乱。偏偏车外也不消停,隔音效果巨好的车子也挡不住外面传来的哐哐巨响,数道尖锐刹车响起,令人头皮发麻。
司机声音仓促响起:“会长,随行车都遭到了冲击……”
荀深猛得打断他:“住口!”
晚了。
几乎是在听见司机说话的下一秒,谢期就睁开眼,天旋地转地猝不及防,荀深被扼住喉咙,死死摁在坐垫上。
重物被摔在座位上的声音引得司机分神,前座后座隔着挡板,他看不见后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长又让他闭嘴,司机慌里慌张地躲避着头顶的袭击,额头冒出冷汗。
他没有等待太久,后座终于传来一道声音,却不是荀会长的,刻意压制情绪的声音像是刀刃划过丝绸,带起锋利又缠绵的悦耳:“继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