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两人之间的空气凝滞了一会儿,青璋忽然开口:您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吐?
少说点话。戴舟砚说。
戴舟砚背对青璋坐着,他听见青璋端起杯子的声音,又听见对方喝水吞咽的声音,对方的动作很慢,同时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钉在他后颈。
晕车这么严重为什么还要跑过来?
青璋的动作一顿,在戴舟砚看不见的地方,他眼眸微阖,轻声说:协议第一条,我会给您最真实的感受,帮助您体会感情戏的精髓。
行。
戴舟砚起身,问:住几天?带行李没有?就住这个房间行不行?
住到您回首都,带了,可以。
戴舟砚得到答案,便不打算多留,他往门口走了几步,忽然听到青璋开口:我也问您几个问题,可以吗?
你问。
您可以接受什么程度的接触?我们每天要不要一起上桌吃饭?我可不可以进您的房间?您需不需要我晚上陪您
戴舟砚预感到青璋接下来要说出什么荒唐话,迅速转过身想要让对方闭嘴,却不知何时青璋已经下了床走到了他身后。
鼻尖擦过了对方的下巴。
奇异的酥麻感再次漫上戴舟砚心脏。
戴舟砚猛得后退了一步。
可以一起吃饭,可以进我的房间但要敲门,睡觉就不用了我不习惯。戴舟砚说。
青璋听到后半句拒绝,脸色也没有变差,他对着戴舟砚笑,俊朗的眉眼微微弯着,像两枚新月。
少年气。
戴舟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青璋吸引了,除去那一晚上的极乐体验带来的身体上的愉悦,他更偏爱于青璋身上矛盾的少年气。
热切纯粹,风流滥情,这两种矛盾的特质居然能完美地融合到青璋身上。
戴舟砚受不了青璋这幅模样,他皱眉:有话就说。
这句话您应该送给您自己。青璋开始倒打一耙。
戴舟砚被青璋理所当然的语气气笑了:哦?我应该说什么?
您刚才回答我的时候,逃避了我的一个问题,我问您,可以接受什么程度的接触,您只说了不上床,那接吻呢,可以吗?青璋俯下身,刻意地在戴舟砚颈间喘息。
你可以试唔!
那只有力的手掌再次覆盖住了戴舟砚脊背,戴舟砚感受到了对方的指尖,顺着背脊滑上了他的后颈,这只手的主人居然还有闲心整理落到他肩上的黑发,黑发被掀起,青璋的手抓住了他的后劲。
戴舟砚坦然接受了对方充满占有欲的动作,他明白这个动作不能代表特别的什么,接吻时,陡然激增的肾上腺素连心脏都能欺骗,让人有脸红心跳的恋爱错觉,那仅仅是一段骨头,做出这种动作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但接下来的动作,戴舟砚无法忍受了。
青璋的手掐住了他的后颈,那一刻,一股猛烈的窒息感裹挟了他,在这种状态下,他居然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愉悦。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戴舟砚猛得推开了青璋,青璋也识趣地松手了,四目相对,戴舟砚看见青璋眼瞳里倒映出脸颊泛红的自己,他正要说话,就听见青璋先他一步开口了:对不起!
道什么歉?戴舟砚明知故问。
我不会再掐您了。青璋说。
戴舟砚眉毛一跳,扔下一句注意点分寸就走了。
晚上的时候,戴舟砚想着青璋在这里就不点外卖了,亲自下厨炒了几盘家常小菜,他过去敲了青璋房门,对方磨蹭了一会儿才把门打开。
吃饭。戴舟砚说完就转身走了。
戴舟砚看着青璋上桌,男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拿起筷子,端起碗,然后沉默地吃饭。
大约过了有那么五分钟,在他再一次看见男人把魔抓伸向最前面的那盘蚝油生菜时,终于忍不住了。
青先生,您二十有六了吧?您还学小孩子赌气啊?戴舟砚看见青璋抬头了,他便继续说:你要接吻,可以,我让你接,但你要打招呼知道吗?突然堵别人的话很不礼貌。你控制不住要摸,可以,但你要克制一些,你今天下午差点把我掐死了你知道吗?
戴舟砚起身,把青璋面前的那盘生菜和自己面前的青椒炒肉调换了位置,说:有什么情绪你直接说,别和我玩这些套路,我很讨厌。
戴舟砚看见青璋眨了眨眼,痴痴道:好。
心突然猛跳了一下,戴舟砚开始辨认不出青璋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了。
别装可怜,吃你的饭。戴舟砚说。
我没有装可怜。青璋垂头丧气。
行吧。戴舟砚放弃抵抗。
后半程青璋都在正常地吃饭,戴舟砚发现对方吃饭的速度很快,虽然俊朗的模样并未因此而打折扣,但他还是看着不太舒服。
他提醒对方吃太快对肠胃不好,对方愣了愣,先是说习惯了,戴舟砚默认这意思就是改不了,但接下来青璋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吃完饭青璋要洗碗,戴舟砚没劝,告诉了他碗盘洗好放哪个橱柜里之后,回书房码字去了。
这一码就码到了凌晨,他阴间作息惯了,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一推开门就看见男人站在门口。
有事?戴舟砚抬头。
您怎么还没睡?青璋抬手就捏住了戴舟砚的肩,开口一股阴恻恻的气息。
戴舟砚不习惯对方抽风一样的控制欲,他说:你管这个干什么?我又不和你睡。
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让您早点休息。青璋说。
戴舟砚即将出口的话就这么卡住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真的以为青璋在关心他,但说到底,他们是搭档,这些都是为了增加真实感的甜言蜜语,作为老手的青璋信手拈来,自己接戏还会cut。
1230 01:53:25
第10章
管好你自己。戴舟砚与青璋擦身而过,回了客房,青璋没追上了,戴舟砚也没回头去看。
但第二天的晚上,戴舟砚再次于凌晨从书房里出来时,又在门口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他正要开口,青璋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您当我不存在就行。
戴舟砚听了这一句,没话说了,转身回了房间。
又这样连续了三天,戴舟砚再次推开门看见青璋时,一瞬间怒火中烧,他站住了,冷声说:青璋,你到底想干什么?
您知道的,我希望您早点睡觉。
青璋低垂着眼眸,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谢谢你关心我,但我不需要,我习惯了,你能不能少来干涉我的生活。戴舟砚说这句话的语气是真的差到了极点。
习惯了不代表是对的,您之前让我
青璋!
我在。
戴舟砚揉了揉眉心,他的火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只几息间就散了不少了,他明白青璋是为了他好,但每天打开门看见个人杵在门口也不是个事,这几天晚上他效率极低,因为总是会想起外边有个人在等他。
男人方才的那句我在。,直直地往他良心上敲了一道,他现在有些烦。
他无奈地说:祖宗,我改作息,可以吗?你明天不用陪我一起熬了。
青璋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接着他猛得抱住戴舟砚,一米八几的大块头陡然砸上来,戴舟砚差点没站稳。
太好了,我困死了,我亲您一口我就回去睡觉了。
戴舟砚听见青璋这么说以为对方又要接吻,但三更半夜他是真的没心情,正要拒绝,忽然感受到额头碰到了一片温热。
青璋只轻轻地碰了碰他的额头,微弱的一句晚安响在了戴舟砚耳边,戴舟砚想要说话,对方却已经走了。
第二天吃完晚饭,青璋问戴舟砚能不能去他房间看看,戴舟砚才想起来,对方来这里的时候虽然找他讨要了个承诺,却是一次都没进来过。
进来吧。戴舟砚打开灯,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青璋说:进来啊。
噢。青璋走进来,顺便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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