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几乎是在戴舟砚话音落后的瞬间,青璋就抬手拽了戴舟砚一把,戴舟砚瞳孔骤缩,下一刻,他的背脊猛得撞上了红木方柱,隔着青璋的手掌。
戴舟砚来不及说话,青璋就急切地吻了上来,灼烫的气息扑面而来,戴舟砚隐隐感到不对,但青璋向来有着极强的控制欲,他并未因此打断。
但渐渐的,青璋的动作慢了下来,戴舟砚注意到对方的气息越来越不稳,青璋垂下头,头顶抵着戴舟砚肩窝,轻轻地喘气。
青璋?你怎么了?
青璋不答话,圈着戴舟砚的手臂越收越紧。
发生什么了?戴舟砚试图推开青璋看看青璋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有眼镜
什么?
戴老师,您骗我,您根本就没带眼镜,您答应了带我过来,结果还是要把我支走,您和她已经聊完了吗?我们回家行不行?青璋起身,把戴舟砚的手拉起来抵在下巴上,睁着眼死死地盯着戴舟砚。
然后青璋转身拉着戴舟砚往外跑。
戴舟砚:?
等等!你在干什么?戴舟砚停住了,说:我和屈旖还没聊完!
青璋放开手,挎着脸假笑:行,那你们继续。
青璋,你是小学生吗?戴舟砚按了按眉心,无奈地说。
在您心里我是我就是吧,我不打扰您聊正事,我就在这里等,你们聊完了我们一起回去。
戴舟砚很烦青璋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明明是一个张扬随意的人,却总要故意伪装成委屈卑怯的模样,青璋这个人在面对他的时候,究竟有没有一分一秒的时间是真实的?他以为自己是什么单纯的小白花吗?看不出他的诡计?
你想和我吵架吗?戴舟砚平复着心情,冷静地说。
没有。青璋瓮声瓮气地说。
没有就好,我只说这一遍,我确实不戴眼镜,车上也确实没有,但我是为了给你解围,我以为你能看懂,但你看不懂,我现在,是在谈话中途发现你一直没回来,所以我和屈旖说了出来找你,听明白了吗?
戴舟砚深吸一口气:回不回去?
回。青璋又偷偷把戴舟砚的手牵上了。
戴舟砚推开门,两人重新落座,屈旖放下筷子,笑着说:找到了?
对,非常抱歉,我们继续说吧。戴舟砚从容地拿起桌角的湿巾,裹着手擦了擦。
戴先生出去找人的时间,是不是有些长了?
戴舟砚料想这件事不会轻易过去,回来的路上他也大致想好了要怎么应对,但他没想到前一秒乖顺听话的青璋,突然就被挑起了火气。
青璋语气不善:那您想怎么样呢?戴老师已经道
青璋!
青璋不说话了。
戴舟砚想说些什么解救一下,但屈旖作为当事人明显反应更快。
戴先生,我本来不欲多计较的,但这位小同学是不是火气太大了?你确定要让他在旁边待着?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开口坏了正事了。屈旖拍了下桌子,明显心情不太好。
戴舟砚注意到,身边的青璋在听到这句话的时身体陡然僵硬了,那只曾经压着他后颈控制他呼吸的手,此刻握成了拳。
戴舟砚微微侧头,看着面色凝重的青璋,动了动唇:
不会。
接着矮桌的遮挡,戴舟砚的手盖住了青璋的拳头,他看着屈旖,说:屈老师的玩笑有些吓到他了,屈老师大人有大量,我知道您不会同年轻人计较的。
屈旖又笑了,摆了摆手,说:那当然了,这说到底还是戴先生的家事,戴先生回去多管教管教,别让青小同学又在大人谈正事的时候瞎搅和了就行。
饶是戴舟砚表情管理能力极强,听到这句管教管教还是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他眼角抽了抽,他迅速调整好状态,没去反驳屈旖的话,反正也说不清楚。
两个小时后,戴舟砚和屈旖谈完了具体的事项,青璋在一边差点睡着,戴舟砚把人摇醒了。
到了门口戴舟砚说他来开车,青璋摆了摆头说不要,戴舟砚笑着说他怕青璋把车开绿化带里去,青璋不说话了,又过了那么几秒,青璋说他要坐副驾驶。
戴舟砚这次想起来对方晕车,坐前面会好受许多,想来和他争驾驶位也是这个原因。
你热不热?戴舟砚想到了早上的事。
不热青璋迷迷糊糊,眼睛都没睁开。
那你早上开什么空调?现在温度明明比早上高。戴舟砚还是把空调打开了。
因为早上您说热了啊,我以为您热,其实我也好冷的。青璋靠着椅背,理所当然地说。
我什么时候说热了?戴舟砚问。
吃饭的时候,您说菜炒辣了,吃热了。青璋侧过身,一手枕着脑袋,睁开眼看戴舟砚,委屈巴巴地说:我都是为了您好,才开的空调,结果您后来又要我关上,语气特别不好。
戴舟砚:
青璋可能不太清醒。
戴舟砚决定不和小屁孩一般见识,专心把车开了回去。
到了家戴舟砚把青璋叫醒,问他吃不吃午饭,青璋躺在沙发上,手上抱着一个棕色的布艺抱枕,眯着眼问他:您没吃饱吗?
戴舟砚见不像能几句话说完的样子,便推了推青璋的腿,青璋不乐意地把腿往沙发里缩了许多,戴舟砚在青璋腾出的位置上坐下,顺便把落下的沙发套整理了一下。
什么叫我没吃饱?你看见我吃了吗?
您没吃吗?我都吃了。青璋说。
你当然吃了,你前半段都在吃,后半段都在打瞌睡。
戴舟砚苦笑,觉得青璋挺神奇的,二十六了是没往社会里跑过吗?平常怎么和人交往的?和人谈事情还有时间吃饭吗?又不是出去聚餐轰趴。
青璋,我和人谈事情呢,动筷子不好我看你后面也没什么兴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戴舟砚问。
青璋好像愣了愣,然后把枕头扔了,坐了起来,这个姿势坐起来刚好就坐在戴舟砚身边,并且两人贴得极近,青璋一进客厅就脱了最外层的牛仔外套,薄薄的卫衣料子隔不住年轻人的体温,戴舟砚轻易就感受到了一股热度。
我就想跟着您。青璋说。
那你平时没有事做吗?戴舟砚脱口而出了这句话,感受到身边青璋的身体骤然僵硬了,他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语调太平了,加上这句话的内容就显得很冷漠,他又添了一句:没其他意思,就是问问。
您知道的,我写不出来东西了,这也是我找您的原因。青璋委屈巴巴地说。
戴舟砚又想起来这茬了,他思索了片刻,说:青璋,我还是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有一点奇怪,你介不介意把你卡文的点和我说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我们没必要
您要反悔吗?
青璋的态度忽然变得很强硬,他双手穿过戴舟砚腰侧,在戴舟砚身前抓住了戴舟砚的手腕,嘴唇贴着戴舟砚耳侧,挑衅道:原来您也会出尔反尔啊?而且我凭什么把我的文给您看?您也知道我的天赋和水平,谁知道您是不是想抄
戴舟砚气笑了,看来刚才青璋说人话都是因为才睡醒没回神。
随便你怎么想,我也不稀罕你写的东西,我饿了我走了。戴舟砚要抽手,青璋的手却越抓越紧。
你什么意思?戴舟砚问。
您今天累了,去休息吧,我来做饭。青璋保持着抓住戴舟砚的动作起身,把戴舟砚按在沙发上不动,大有戴舟砚不答应就不松手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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