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摆头,戴舟砚的嘴唇轻轻地擦过了青璋冰冷的耳垂,热气混着青璋身上禁地游行的气味,散落在了青璋的脸侧。
我只知道我们。
这句话的语气,就像是禁地游行的味道一样,前调清甜,后调却像糜/烂的花瓣散发出的气息,迷惑人心。
青璋忽然意识到,戴舟砚就算恋爱经历再怎么一片空白,但也是一个成年人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那,您觉得我们可怜吗?青璋纠正错误,重新问了一遍。
可怜?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戴舟砚说,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我们只是简简单单跳了一支舞,只是跳舞。
戴舟砚不希望自己被任何人控制,青璋谎话连篇,情绪难以捉摸,并不可靠,或许青璋真的对他有好感,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十分的好感里,欲绝对占了八成。
他对上青璋,太吃亏了,对方不知道有过多少个练手的,不知道对多少人用过这种方法,而自己被撩拨的心,只是那众多真心里,毫不起眼的一个。
没有安稳的生活,没有浓烈的爱意,有的只是他在青璋的策划下,一次次的失态。
这一次,他戴舟砚,就不进网了。
对哈哈咳咳!青璋说着忽然笑了起来,接着他开始咳嗽,他按着戴舟砚肩膀,力道骤然加重,低下头看着那个依旧冷漠的,面无表情的戴舟砚,又重复道:对啊,您说得对,但是
黑暗中,戴舟砚感受到自己的头被对方携住,后脑一股极大的力道推着他朝青璋倒去,恰逢定位音响起,对方向左侧转头。
青璋冰冷的嘴唇衔住了他的唇,戴舟砚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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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眼前是黑暗的,对方的喘息却仿佛化成了实物,将戴舟砚包裹住,这是戴舟砚在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后第一次与对方接吻,而且是在双方都是清醒的状态下。
很难说清楚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戴舟砚知道其他人会发现他们的举动,知道他们两个人在这样一个地方,自作聪明地借着所谓黑暗不知羞耻的接吻。
戴舟砚正要推开这人,青璋忽然离开了他,戴舟砚感受到刚才都近在咫尺的热度骤然消失,他胡乱地伸手抓了一把,只触碰到了冰冷的衬衫一角。
他听到了对方离开的脚步声,急促慌乱。
青璋!
无人应答,戴舟砚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身边那些人已经不见了,而刚才他们只是在一个空荡的,只有他们两人的地方接吻。
空气中的香水味道也散了,戴舟砚又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依旧没有回答。
灯也没亮。
戴舟砚忽然想起来很久以前,自己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看不见时,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心情,有些惊讶有些害怕,但整体来说还是平静的。
当时是因为睡前就感到了不适,眼睛出问题算意料之中,而现在青璋会消失也是意料之中。
戴舟砚垂下来眼睫,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定了定心神,依靠绝佳的方向感往之前那个吧台走去,而当他踩到一个熟悉的台阶时,他重新被光明笼罩。
眼前是无比相似的一幕,青璋再次出现在了高脚凳上,还是之前那个高脚凳,唯一不同的是,对方手上拿着一个空的高脚杯。
戴舟砚朝青璋走去,青璋像偷偷喝酒被家长逮着现行的小孩,连忙把酒吧推到了玻璃台面上。
戴舟砚走近了,把青璋上下扫视了一遍,偏过头想要去找他俩的外套,然后他的手就被对方抓住了。
我知道错了您别走青璋忽然软绵绵地说。
戴舟砚愣了愣,想对方大概是以为他要走,但其实他只是找衣服。
我不走,你待着别动,我找点东西。戴舟砚成功找调酒师问到了衣服在哪儿,又把衣服拿了回来,青璋坐在原地没动。
戴舟砚走近了,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酒味。
你喝酒了?
对。青璋还挺诚实。
喝的什么酒?度数高不高?你酒量怎么样?你还清醒着吗?
青璋仿佛是被戴舟砚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他呆愣愣地看着戴舟砚,纤长的睫毛抖了抖,接着他说:我不知道的,您问的问题,小存一个都不知道。
戴舟砚并未听清青璋后面的话,因为青璋说得太含糊了,他只知道这个人现在并不清醒,他要拖着一个醉鬼回家,还好他今天没有喝酒。
从酒吧里出来,夜半的冷风嗖嗖地吹,也不知道青璋从哪个犄角旮旯找的个酒吧,大晚上外头路灯都没一个,戴舟砚一只手拿着手机照明,另一只手被青璋拽着。
又是一阵冷风,青璋瑟缩了一下,把羽绒服裹紧了,然后往戴舟砚这边贴。
我冷青璋说这句话的时候委屈极了,一副认定了是戴舟砚故意带他出来吹冷风的语气。
活该你冷,羽绒服里面穿真丝衬衫,你真是个混搭小能手。戴舟砚看都没看青璋一眼,一心要找车。
不好看吗?您再看看青璋说着开始扒外套。
行了祖宗,好看好看,非常好看,你不要一言不合脱衣服。戴舟砚终于看到了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停车场里有灯光,他收了手机,专心把人扶好。
到了车里,戴舟砚第一时间开了空调,然后转过头去看,发现青璋已经把外套脱了。
感受到戴舟砚转身的动作,青璋的手将羽绒服拉链彻底拉开,然后抬起头,湿漉漉的双眼盯着青璋,无辜极了。
戴舟砚:
戴舟砚二话不说就把人衣服重新穿上去,然后说:我说了你很漂亮,穿上。
我漂亮还是那个姓白的漂亮?
戴舟砚问:哪个姓白的?
白霁溪。青璋死死地盯着戴舟砚问。
戴舟砚先是愣了愣,压根没反应过来青璋说的什么意思,然后又想起了自己确实是认识一个叫白霁溪的人 他笑了笑,问你和他比什么啊
但青璋还是盯着他不说话,戴舟砚没法子,最后说:你们不是一个风格的,他是圆眼,看着比较单纯招人疼,你眼睛比他狭长,看着媚一些。
反正现在青璋醉着,戴舟砚也就直接评价了,毕竟喝醉了的人第二天醒来大概率断片。
那您更喜欢哪个类型的?青璋穷追不舍,戴舟砚想果然还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张扬得很,什么都要争一争。
但在他这里,青璋有什么好争的呢?候选人永远只有青璋,至少现在是这样。
更喜欢你这个类型的,戴舟砚说完又一两句带走了话题,没给青璋继续延展的机会,后来发动了车,青璋大概是担心干扰他开车便不说话了。
戴舟砚感叹青璋平时为非作歹魔头一个,醉了还挺乖,没听过喝酒反而让人更正常的,戴舟砚都要怀疑青璋根本没醉了。
那天晚上他问青璋能不能自己洗澡,青璋说能,所以戴舟砚就没管,这人也确实是能自己洗澡,只是动作慢得出奇,两人躺倒床上的时候已经快转钟。
青璋抓着他的手腕很快就睡着了,戴舟砚试着把手抽出来,但这人睡着了又也抓得很紧。
但戴舟砚睡不着,可能是因为青璋今天展露了不一般的一面,所以他有些轻微的兴奋。
兴奋,他也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大概是兴奋青璋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恶劣?又或者青璋至少还是有点在意他的,不完全是虚情假意?
他简单地复盘了今天发生的一切,青璋借着他填合同的事提出要出门,然后带他去酒吧,这看似是一个很合理的因果关系,但青璋在酒吧里脱掉外套后,里面的衬衫材质华贵,版型极佳,明显就是符合酒吧这种场合的衣物,那青璋带他来酒吧,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