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岳棠书院草堂,青炎与苏桔对饮。
一整天的热络气氛,直到卯时才彻底散去,如果不是苏桔强制清场,学子们很有可能拉着青炎聊到天亮。
“说说吧,你那些匪夷所思的见闻是从何得知的。”
青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问,所以心中已有计较,为对方斟满酒后笑道:“学生当年在樊宁城中,遇到过一位奇人,到现在我都不知晓那天所发生的事是真是假。”
“哦?此话何意?”
“当年学生十四岁,有一晚独自露宿野外正烤着野鸡时,一名老道士凭空出现坐在我的身旁,学生见其没有恶意,便将烤鸡分作一半与他。对方为了报答便问我有什么愿望。”
“学生毫不犹豫的询问父母的下落,可道士叹息摇头,所以学生只能退而求次询问这天下轶事,而后对方便与学生促膝长谈直到拂晓。”
“待见道士起身就要离去,学生着实有些不舍想多了解一些,可正要开口时只觉得手掌灼烧般的疼痛,当反应过来后发现,身边哪有什么道士,是学生熟睡不小心将手伸到熄灭的火堆当中。”
“本以为这只是个梦而已,但学生身前不远的枯木下,洒落着许多鸡骨,再上前摸了摸枯木,发现尚有余温,所以学生才说并不知道那天到底有没有这名道士出现。”
一口气说完,青炎脸上丝毫没有信口胡诌的羞愧,脸不红气不喘。
苏桔听后一脸沉思,不知在想着什么。
青炎见此暗自得意,想到就算心中再有疑虑,那也是毫无对证,即使是天下智绝也肯定找不到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虽然你这话漏洞百出,但苏某还是愿意相信你的话,现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画的那张草图有几分真几分假?”苏桔紧紧盯着青炎的双眼,如果其有一丝闪烁犹疑,定会将那张草图擦屁股。
“学生不知图上所绘到底是不是真的,但皆按道士所授绘之,保证没有任何出入。”青炎知晓对方是在试验自己,所以眼神毫不畏惧。
那张草图也只不过将世界版块大致描绘出而已,在后世小学生都手到擒来,所以青炎对内容的根本十分自信。
苏桔感受到青炎的真诚,随后大松一口气道:“别管黑猫白猫,能逮到耗子的就是好猫。从三皇五帝开始,我华夏子民达到最远之地也不过是西域一带,如果有了你这张草图,也许我们就可以占得先机。”
“先生所言极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在对方发现自己之前,就已对其了如指掌,那便是占到了上风。我们会知晓国土该向何方延伸,该警惕哪个方向等等,这都是宝贵的财富。”
“这也只是今天你所传授的一部分而已,那大道之论苏某虽然明白,可学院里那些年轻的学子根本不会想到此点,如今你让他们明白不论士农工商皆是国之根基,经国之论固然重要,但那些奇巧淫技却也是不遑多让。”
青炎只觉得苏桔不愧为当代大士,在这个时代就能看的这么透。
“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乃有大师之谓也。希望你今天的话能让这些年轻的孩子们完成精神上的脱变,不再受固有思想束缚。”苏桔举起酒杯笑道:“就为你逆天所做,苏某这个当先生的也要敬你一杯。”
“那学生也不矫情,受之不恭了,干!”
(我是分割线)
回到王府,已是深夜,轻轻推开房门,发现董昭正依在厅中的八仙桌上沉沉睡去。
青炎见此心中怜惜之情大盛,缩手缩脚的来到其身边,缓缓将其抱起。
但董昭怎么说也是一名高手,如此异动当然被惊得瞬间清醒,条件反射般拔出身旁的灼日剑,可当闻到那熟悉的气味时,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怕你着凉所以想抱你回床上歇息,没想到把你吵醒了。”
“我还以为是哪个小贼闯了进来。”董昭随即关心道:“在书院中有没有吃饭?可别饿着肚子。”
“方才与苏先生吃过了,不必担心。”青炎拉起对方的手,向里走去。
躺在床上,董昭搂着青炎的肩膀聆听着今日发生的一切,期间频频称奇,与那些学子一般无二。
待听完之后急不可耐的问道:“你真有法子飞上天?怕不是说大话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虽然心中不能十成十保证,却也有八九分的把握,如果这次真能成功,也许会让很多方面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真的有这么高的把握?那初十我一定要去书院!”
青炎笑道:“你这丫头就别凑趣了,只要没有真正的成功,我绝不会让你去的,不然万一失败,还不得让并肩王妃颜面扫地啊,所以待成功之后,我便找个僻静之地,你我飞它个十天半个月,让你过足瘾。”
董昭也知青炎说的十分有道理,便也不再坚持,“那咱们说定了,如果你要成功,可一定要信守承诺,咱们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