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军应该是准备在安营之后东渡白河去包围樊宁的部队,百里疾不可能用十万与我两万人在这干耗着。”青炎微笑道:“我军想与樊宁互为犄角,百里疾又何尝不知道。”
史战不放过任何学习的机会,附和道:“原来如此,我军与樊宁隔白河相望,百里疾也想这般做,如此一来不止能限制樊宁城,更是与白河西岸的大营交相呼应。”
“不错,那你来猜猜百里疾会留下多少人来与我等隔江对峙。”
“卑职认为最少也会留下五万人马,百里疾不可能不知晓樊宁城中守军的数量,所以不会派大半兵力渡过白河,最为重要的是,王爷亲自领军驻扎于此,百里疾就算胆子再大也要留下数倍兵力才可安心。”
青炎哑然失笑,“你这马屁拍的可真是让我始料未及啊,叶天,你以后多学学史战,看人家这短短时间就将马屁拍的滴水不漏并且还让我没有丝毫反感,简直此间高手。”
从金陵出发之前,叶天便已经提拔为都尉,所以有资格站在这哨塔之上,待听到青炎的话后,有些腼腆道:“王爷所言极是,卑职以后会多跟史都尉学习的。”
“孺子可教。”青炎再次望向敌军,语气调侃,“但史战的话不无道理,百里疾也许真会留下一半人马来将我按在此处,现在我们只能祈祷对方粮草不足咯。”
未时,敌大营已经扎的差不多,青炎看的也有些乏味,正想走下哨塔,却见敌军中拍马而出一小队骑兵,不顾南岸射程急奔而来。
“不要放箭,先看他们搞什么名堂。”
敌骑兵小队在岸边停住,一名身穿金甲的将领高声喊道:“本宫西凉太子百里疾,贵军主将可否现身一见!”
“这孙子倒是有些胆色,也不怕我万箭齐发。”
“不如卑职代王爷前去,谨防有诈。”白翳有些担忧。
“百里疾都无惧弓弩,我又有什么理由不亲自前去,将墨雪牵来。”青炎不为所动。
待青炎领着白翳与史战来到湍河南岸后,百里疾再次高声道:“不知阁下是?”
“北府赵青炎。”
“原来真是并肩王爷,没想到本宫的运气这般好,有幸能见到赵家后人。”百里疾语气十分平和,“令尊当年叱咤疆场之时,本宫年纪尚幼,并没有见过那擎天战神,但今日能见到王爷,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青炎仰天长笑,“不知殿下这番话说完脸不脸红,你要是仰慕本王尽管去金陵便好,即使害怕路途遥远也可书信一封,本王自会前来樊宁与你相见,但以这种场合,实在有些大煞风景。”
“王爷果然快人快语,既然如此本宫也就开门见山了,父皇以及本宫都十分看重王爷的本事,一直恼恨西凉为何不出像赵家父子这般的盖世英雄。所以父皇在临行前交代,如果遇到了王爷定要将仰慕之意告知。”
百里疾见青炎没有打断自己的话,便继续索道:“王爷在南赵虽然名义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手中并没有太多的兵权,手中不过只有三万虎卫而已,如果王爷能弃暗投明效忠西凉,父皇定会将全部兵马交给王爷,到那时定鼎天下指日可待。”
“不过是多些士卒而已,难道西梁皇帝就这点气魄?”
一听这话,百里疾心中大喜,“当然不会只有这些,将兵马全权交给王爷只不过是表示父皇对王爷的信任,如果王爷帮助西凉踏平南赵,待最后灭了北燕之后,父皇答应与你共享天下。”
“这才对嘛,多说些有用的东西出来也好打动本王。”青炎把玩着马鞭笑意盎然。
“那不知王爷意下如何,倘若王爷点头,咱们这就合力杀向樊宁,再占了襄阳,你我共创不世之功!”
青炎打了一个手势,白翳毫不犹豫将一面大旗穿在朱颜之上,劲风刮过,黑旗猎猎作响。
“殿下,不知这上面的字你可认识?”
“如果本宫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北府煌骑的旗帜。”百里疾将那面黑色大旗上的字看的一清二楚。
‘北府’
接过朱颜枪,青炎高举大旗朗声道:“百里疾,当年父王在这面大旗之下杀得你西凉哭爹喊娘,使你们做了二十多年的缩头乌龟。我这个做儿子的虽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但也会在这面大旗之下,将你们这帮孙子杀得片甲不留,你可听明白了?”
百里疾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冷冷望着河对岸的三人,“这么说,本宫的好意,你是不领情了?”
“领情?当年你们踏破娘子关,烧杀淫掠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今天竟然舔着脸让本王做你们的走狗,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蛤蟆多,西凉这破地方果然出不了什么人杰,就连堂堂太子说的话都这般毫无水准。”
“看来王爷是真不打算领情了,既然本宫给出活路你不走,那就沙场见分晓。”说罢,便冷哼一声调转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