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对,是我太过心急了。”青炎沉声道:“如果要想破敌,只有蒙蔽北岸突袭樊宁城下敌军这一招,但想要将这十万敌军全部歼灭,还需要探知敌军粮道在何处,看来我们还要坚持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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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国师府。
李颎与乙虒在花厅中吃着火锅,前者吃的热火朝天而后者很少动筷子。
“你怎么不吃啊?这可是陛下御赐的极品羔羊,就是草原上都难得一见。”李颎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渍,“是否在想着荆北战事?”
“国师所言不错,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樊宁城。”乙虒直言不讳将想法说出。
李颎无奈笑道:“你是北燕大将军,怎么一天这么闲?对面两家掐架跟你有什么关系,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据最新的探报,赵青炎已经率领两万虎卫士卒在白河西岸扎下营盘,百里疾也已经率领十万大军走出玉岗乡,如果所料不差,今天双方已经干上了。”乙虒放下筷子,端起一碟花生米吃了起来。
“干就干上呗,谁赢了还能给你几百两银子不成,咱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即可。”
吃着花生米的乙虒并没有马上接话,而是陷入沉思,李颎见他这般只是笑笑也不说话,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美美的喝了起来。
“我担心的是,如果赵青炎真的以少胜多大败西凉,那不止对他们是个沉重的打击,对我北燕来说也算是一个天大的噩耗。”
“嗝...我们与西凉虽然这么多年相安无事,但从来没有签上一纸盟约,所以无论谁胜谁败,跟我们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我们贯彻自己定下的方针,无需太久,国力就会远超二国。”
也许是想到要害之处,乙虒端起酒壶狂饮,当一壶酒全部下肚开口道:“国师难道不懂我的意思?我是害怕赵青炎此次一战定乾坤,成为名副其实的并肩王,到那个时候可就是北燕的心腹大患。”
“且不说他有没有赵玄策的能耐,即使是有,难道大将军忘了之前我说过的话?”
“就算灵帝忌惮赵青炎,但危急时刻还不是需要他来抵御外敌,这次便是例子,金华殿中灵帝亲自点了赵青炎的将,可见对他还是信任非常。”
李颎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般,“看来大将军并没有充分理解当初李某的话,要不然绝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国师此话何意?”
“说破了天也不如你所见,就让咱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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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湍河北岸总共发起了十多次猛攻,虽攻势愈来愈强,但还是让虎卫将士们给顶了回去,双方伤亡都着实不小。
西凉除了渡河猛攻留下的无数尸体,每日被飞石砸死咋伤的更是不计其数,这让西凉营寨中的士气渐渐低迷,如果不是太子亲自坐镇,很有可能丧失斗志。
而经过这几天的高强度的攻击,百辆飞石车已经损坏过半,虽然极力修复,可还是杯水车薪,能用的越来越少,最重要的是大营之中的石料也已经见底。
“派出去的十路骑兵还有几路没有回来?”
“回禀王爷,还有两路未归。”
青炎望着地图心中着实有些焦急,如果在石料见底之后他们还没有回来,那多半就是战死了,但青炎还是祈祷着这仅剩的两路骑兵可以带回好消息。如果真到了最坏的地步,也只能放弃围歼敌军只求退敌。
“现在帅帐中只有我们四人,所以我现在问你们一句,诸位一定要如实回答。”青炎回身扫视着三个人,“经过这几日攻防战,我军伤亡惨重,算上轻伤的弟兄能动的也只有一万五千左右。”
“如果只留下三千人驻守营寨,你们可以保证几日不失。”
三人听到这话便知晓王爷已经是下定了决心,更知道此事关乎全局,所以都在心中推演着,计算自己可以守几日。
“一日。”
“最多两日。”
“两日。”
青炎郑重的望着三人,沉声道:“你们要知晓这件事马虎不得,所以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起责任。”
三人重重点头。
说一日的是叶天,最多两日的是史战,白翳最后说出。
“既然如此,叶天你即刻派人前往樊宁城告诉娄瑾,就说今夜丑时我会率领虎卫对城西大营发起突袭,让他做好准备,到时候见敌营起火要第一时间杀出,我们要在一个时辰之内全歼城西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