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挽请了一天假。
第二天回到局里,就有了新案子。
沉平安拿着一份简报,对她道:“队长,出案子了。今日清晨,一位清洁工在匣口区的酒吧街巷子里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原本这案子是分区警局负责。但是案子很特殊,就调到咱们总队这来了。”
陈挽接过档案,一打开,现场的尸体照片带给了她强烈的冲击。
沉平安在旁边给她解释道:“死因是失血而亡。死者身上抽不出一滴血液。法医验过尸后,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九点到凌晨一点之间。尸体身上没有找到明显的失血创口,只找到了脖子上的一个咬痕。”
他一边说,一边朝陈挽的脖子上比划着。
忽然之间,他看见了陈挽脖子上一枚相似的咬痕,他愣住了。
陈挽很快意识到,拉高了衣领,
“队长,你怎么不再多休息几天?早上梁局还来问过你,叮嘱我们多为你分担工作,让你调休几天。”
“我是离婚,又不是负伤。有什么好休息的。”陈挽看完档案,合上,道:“我离婚的事儿这么快就传遍局里了?”
沉平安尴尬地笑笑。
“其他人来了你们先开会。我去档案室一趟。”陈挽拿起手机,往办公室外走去。
局里近期的资料都已录入数字系统。
要找十年以前的,都得去档案室里找。在成堆的资料里,陈挽找齐了她之前看过的资料。都是一些冷案,也就是没有破的案子。
里面的案子,最早的可以追溯到三十三年前,最晚的是十五年前。再加上今日凌晨发现的那句尸体,相似的案子,案发的时间都是没有规律的。
尸体身上无一例外没有外伤,除了脖子上的牙印。
陈挽的心提了起来。
档案室在地下一层,常年没有光照,陈旧的尘埃飘荡在密不透风的空气里。
也许是气味过于复杂。
陈挽忽然感到一阵恶心,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魏延在洗手间外找到了她,帮她去抱手里的东西,面露担忧地说道:“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面对这位入队以来的好搭档,陈挽露出了在别人面前不会轻易流露出来的脆弱一面。她背靠在墙面上,仰着脸,长长地叹了口气,“难受。”
魏延拍拍她的肩膀,“作为过来人,我能告诉你的经验就是,离婚刚开始是这样,怎么都不会习惯,等时间久了你就会放开了。”
陈挽原本的意思是指身体难受,被对方曲解了,她也不打算纠正。只是侧头看了看他,问了一句:“你跟嫂子为什么离婚?”
魏延洒脱地笑了笑,道:“她说我不够爱她,忙于工作,没时间陪她,对她不够关心。我努力想解释,可她不想听。后来我想明白了,是她想要的我给不了,所以只好放她离开。”
“想要的给不了?”陈挽讷讷道。
“你呢?和裴岐州为什么离婚?”魏延也很好奇,又想起一件事,“哦对了,前天我送你去酒店后,他过来了。你们没发生什么事吧?”
怎么会没发生什么事……
她差点把命给搭进去了。
第二天,不好的消息再次传来。
就在前一天酒吧街不远处,又发生了一起命案。这回的受害者是两人,一对年轻情侣,一死一伤。女方被发现时,还有气息,已经被送到了仁钛医院。
陈挽去现场勘查,地上的血迹十分狼藉,到处都是。
“这些血都是属于还活着的那个女人。除此之外,男性受害者的血迹,现场没有找到。跟第一起一样,所有的血液好像神秘消失了。”魏延先到达这里,掌握了情况。
陈挽戴上手套时,由于内心的紧张,戴错了手指。
她心知:死者的血液不是神秘消失了,而是被吸光了。
就在她寻找着现场的蛛丝马迹时,背后传来了范糖的低呼声。
“这里有一枚染血的袖扣!”
陈挽转过身去,其余人也都围了起来。
她看到范糖高高举起的手里,那枚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光泽的袖扣,无比的熟悉。
就在不久前,她还亲手为那个人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