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顾解舞才回家累得几乎趴下,她不是去了自习课,而是从店里回来。
手里还提着两盆花。
最近阳台上多了不少盆栽,都是玫瑰花,顾解舞觉得自家店里的桌子上每次都用鲜花店的鲜花,实在是太浪费钱。
恰好租住的公寓里面有一个宽广的阳台,因此她想自己种些玫瑰,节约成本。
并且忽悠的杨乐乐帮忙照顾这些植物。
彼时,杨乐乐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用顾解舞的话来说,她这幅样子极像“躺尸”,只是现在顾解舞还不知道,将来这种姿势会有一个非常专业的名词“北京瘫”。
有时候她也会羡慕杨乐乐的好命,家庭和谐,父母视她如掌上明珠,能够活的自由自在。
可反之再想想,人各有命,有些人还生出来就是王子呢!
她怎么能整日想着个别人比?
做好自己的事,过好自己的人生,才是真。
杨乐乐听见开门声,侧脸过来看顾解舞,她正在敷面膜,室内没开灯,只有电视屏幕的光。
顾解舞被一张大灰脸吓了一跳,她脸上灰噗噗的膏体是杨乐乐的美容秘方深海矿物泥。
顾解舞试过一次,效果那是杠杠滴,但是保养这玩意儿,就像皮肤吸x毒,用过更好的之后,再用次品或是不用,整张脸的状态都会下降到平均水平之下。
她捂着胸口,平复受到惊吓的心脏:“你就不能开着灯吗?”
实际上杨乐乐也是为了顾解舞:“我这不是为了省电,这个月电费预算已经超标了。”
她能深刻理解顾解舞创业的不易,所以也是尽可能不给她添麻烦。
公寓内的一些杂物,杨乐乐也学着自己处理。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杨乐乐看着顾解舞这样拼命的努力着,她不是铁石心肠,不是没有感觉。
出生豪门的她,从小就知道,有些东西可以任她挑选,同时,有些东西由不得她。
比如,她的婚姻。
和顾解舞一样,她同样是十九岁,但是父母已经开始为她安排婚事了。
她是杨家的独生女,杨氏企业的一切,将来都是她的,或者,是她的丈夫的。
所以,杨家的女婿不能含糊。
陆双峪固然不差,可是离杨乐乐父母眼中的好女婿还有一段距离。
杨家眼中的门当户对,质素要求高得多。
杨乐乐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顾解舞,因为她知道,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告诉别人也只是平添烦恼而已。
且以顾解舞的性格,绝对是劝她放弃陆双峪。
无论是任何角度出发,她都没有坚持下去的理由。
不说陆双峪为人如何,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资格竞争杨家驸马这个位置。
而杨乐乐,只是想要留住这些时间久一些而已。
本想告诉陆双峪的,可是现在,她选择了沉默。
如果注定无疾而终,她愿意和陆双峪做一辈子的朋友。
顾解舞这些日子很忙,忙到几乎忽略了杨乐乐的变化,她的笑容越来越少,她的哀愁越来越多。
当顾解舞再次回到和杨乐乐的单线交流之中时,是之后的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