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想过,为什么从第一天进府见过一次他的女人们后,就再也没看到她们了。于是她忘了,忘了这府里头,还有n多个可以名正言顺亲
近他的女人们。
是她忘了,还是不愿去想?是她早就习惯了他什么都不说,只由着她胡闹,放任她自私的躲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得其乐。
现在她想走出来,想站到他身边,才知道原来她怕的不是争斗,不是纷杂暗流,她怕的是那一根刺,扎到心里就再也拔不出来的刺。
“爷,人家好想你呢”娇嗲的声音由门缝里钻出来。苗喵喵的脚后退再后退。
“爷,你别这样嘛”让人浑身酥软的柔媚声音刺进苗喵喵的耳朵,搁下手里的衣服,不管那雪白衣杉上是否会染上尘土,苗喵喵飞快的跑
了。
她何需去在意刚才看到的。就当是幻视好了,就继续忘了那些女人,就象以前一样保持着简单的关系好了。反正她也不是他的谁,反正他也会由着她过想过的日子不是。呼出一口气,苗喵喵飞跑的脚步慢下来,没有目的的乱跑,结果还是转回他家的巷口。
好累啊,跑了才一刻钟而已吧,是因为生活的太安逸了吧,是被人照顾的太好了吧。真是的,说好了不想了,干吗又去自找烦恼,那画面,那声音为什么偏要钻进脑袋里,闪在眼前。
该死的天气也跟老娘作对,怎么热的要死,热的她的汗流下来,流到眼睛里,模糊了视线。
“丫头,做什么低着头走路,地上有银子可拣吗?”好熟悉的一句话。记得那个时候,看皇帝大爷出征的热闹时,也有人对她说了同样的话。
“怎么了?做什么掉泪,银子被偷了吗?”急步上前,范文程略弯腰,与那双红红的眼睛对视。这丫头的泪刺到他了,但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出言调笑她,让她如阳光一样的笑脸,可以拨云见日。
很温柔的一双眼,里面有心疼,有隐忍,可他终究不是他。所以她甘心被那二两银子骗,所以她总是假装看不到他。
模糊的眼看向这个露出大大笑脸,一直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他没穿朝服呢,那她可不可以借他的胸膛躲一躲那恼人的刺痛。
“丫头啊,哭过这一回,可就不许再掉泪了”被闷声不响就扑到他怀里的苗喵喵,弄的慌了手脚。直到感觉到胸口的衣杉湿了大半,范文程才稳下乱跳的心。无处可放的手才迟疑的抚上她的背,轻轻的安抚。
明知她只是借他的胸口发泄一下,却还是忍不住为可以片刻的拥着她感到窃喜。但胸口的那片水痕烫的他很难受。
“谁说我哭了”闷闷的浓重鼻音由怀里传来。
“是是是,你没哭,不过就是天气太热,眼睛流汗了”早知道她是个倔强的丫头了不是吗?如果这么说她会好过一点,随着她说又怎样。
“你来找他吗,恐怕他这会没空见你”破涕为笑,苗喵喵退出范文程的怀抱,酸溜溜的说道。这男人,总是跟她站在一边,可惜的是,她第一眼没看到他。
“谁说爷我没空,嗯?”淡淡的声音飘过来,几步远的巷口处一身雪白长衫的多尔衮站在那里,长衫的衣摆处有些黄土的痕迹。
“既然我来了,没空你也要腾出空来不是”虽然并不清楚那丫头与多尔衮之间究竟怎么了。但是那丫头的酸酸语气,见到多尔衮后眼里的光彩,和欲向前又收回的脚步。范文程知道,她终是只挂记着多尔衮的。
那他就推一把吧,谁叫这两个人都是出自真心去喜欢的呢。轻推着苗喵喵,走到多尔衮身边范文程朗声笑道,只是那朗笑隐隐透着些气闷。
“我本来就有空,用的着腾吗?”瞄了一眼范文程胸前的水痕,和苗喵喵略显红肿的眼睛,多尔衮淡淡的说,唇角的笑却格外灿烂。
他猜的果然没错,那丫头看见了什么,在吃醋了。曾经他想随那丫头去了,就由着她保持那一步的距离,但是昨晚后,他改变了主意。
“手脚还挺快”撇撇嘴,某人的酸味儿更大。她发现,就算有那一根刺在,她还是无法回到以前了,有些事,一旦说穿,就再也回不去了。
“有人不是更快,什么都不清楚就跑出这么远”拉过苗喵喵的手,这次他不打算再放开了,她心里的那根刺他也许拔不掉,但是却可以慢慢软化,终至不痛。
没有挣脱他的手,因为真的是很暖很安心,那样轻,却那样坚持的握着。也许她心里的那根刺会一直都在,偶尔会让她痛一下,但是他会由着她痛的时候发飚的不是吗!
终于踏出那一步了,他是再也插不到他们当中去了,那相遇时的第一眼就注定他们要互相纠缠了吧,就注定他只能是朋友,疼她,宠她,却不能爱她了吧。
自从那天失身给苗喵喵后,多尔衮就回到寝楼去睡,苗喵喵也没有离开那张大床。两个人开始了正式的同居生活。
除了多尔衮去上朝外,这两个人几乎都是粘在一起的。当然,苗喵喵无事可做,多尔衮放任自流,是造成目前状况的主要原因。
两个人都忘了皇的上指婚,忘了某个女人进府的日子越来越近。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止不前,要来的,不会因为你遗忘了,就滚回原来的地方去。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爆竹声声,更没有喜气盈门,张灯结彩。睿亲王府就这样静悄悄迎进一位庶福晋。但就算再静,府里的人,哪个不知道,苗喵喵当然也不例外。
“大姐,干吗垂头丧气的”虽然什么仪式也没有,府里人还是忙的要死,苗喵喵也要死了,是郁闷的要死。拉着牛牛晃出府,她觉得,那府里的空气好闷,让她有些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