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合同”把白色的丝制手绢递到她眼前,金芎的笑容越来越眩目。
“笔借我一下啦”拉开两个人距离,苗亦哚忽然觉得有些热。
是他弯下身跟她说话时扫到她脸上轻柔的呼吸,还是他身上淡淡却好闻的麝香味吗?忽然间让她的脑袋有点晕,粗鲁的扯过白手绢。
啧啧,这年头还有带手绢的男人,这家伙是个很念旧的人嘛。不过,带手绢的男人老是让她觉得很娘,虽然这家伙看起来一点也不娘,没
准是个性比较娘,谁知道呢。
但是看到手绢上的字迹时,苗亦哚马上推翻自己的想法。刚劲有力的笔锋,龙飞凤舞的行书,这样的人要是娘世界上就没有不娘的人了。
“一手钱一手货”认真的看了一眼合约,没什么问题后苗亦哚签上自己的大名。
其实这个做法很孩子气的说,瞧瞧这家伙用手绢给她写合约就知道了。两千块钱的东西根本就没这个必要,不过是她借机拖延一下时间想
多看他两眼。
这家伙实在太象她yy中的小多了,真没想到他居然会陪着她玩,所以苗亦哚的脸上露出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灿烂笑容。
不过下一秒,苗亦哚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不是吧,两千块钱开支票?!这家伙绝对是精神有问题!她的小多啊,就这么被他给毁了。
“喂,你少写的两个零”还没来得及哀悼完她家小多形象被严重毁灭,又下一秒,苗亦哚交出其中一个玉像后,接过支票只看了那么一眼
,脸上不止没有阳光,连月光都没有,黑的那叫一个彻底,简直比她头顶飞过的小乌鸦还黑。
“没少”把玉像揣进口袋里,金芎微微一笑,用下巴指了指她手里的和约,示意她再看清楚些。
甲方:苗亦哚,这个是她自己写上去的,绝对不会有错。乙方:金芎,那只金钱豹的大名,也不会有错。现甲方以单价两千分卖给乙方一
尊玉石雕像,乙方以支票形式付款,甲方以实物方式交易。
货银两讫,童叟无欺,诚信为本,决不反悔。本合约即日即时起生效,如某方违约,需付违约金两万元整。底下是他们各自的签名。
“你这个大奸商,居然又骗我!”起初还扬着自信的嚣张笑脸在对方一直的微笑中,又连续认真的看了几遍和约后慢慢消失。然后嘴角不
断抽搐,最终化出一声怒吼,冲着潇洒转身离开的人喷去至少摄氏一万度的高温。
“想跑,你还我钱来!”手绢一扔,总算在汽车发动声中回过神的人咻的一下冲过去。大骗子!想跑?也得问她这双飞毛腿同意不同意!
追着汽车一转弯就没了人影,早把傻了眼的死党给忘到一边去了。
死狐狸精,抓到你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现在苗亦哚眼里,那辆汽车就是长了腿的钞票,她非逮住它不可。
“完蛋了,那个金钱豹可别遇到塞车”拣起死党扔在地上的所谓和约看了一眼,白手绢再次被遗弃。
明知道追不上死党,小锦还是顺着人车消失的方向追过去。只求能在金钱豹被虐后,赶得及
给打个120。
清风扫过地上被抛弃的白手绢,把一只小小的蚂蚁给扫到一行字中间,刚好补上那少了一个逗号的位置。
哈哈,二十块钱就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金芎的心情是愉快到不能再愉快。瞄了眼后视镜中紧追不放却也越来越小的身影,让他惊讶于她
的执着。这样的人,一旦爱上就绝对会是致死不渝的那一类人。
不过也只有那么一瞬,金芎轻轻蹙了下眉头就把这个想法给甩掉了。她执着不执着与他何干呢,他们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说到这
个,那女孩为什么会说[又]骗她?算了,管她呢,反正东西是到手了。
呼呼呼,这家伙真是卑鄙,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不对,是吸血鬼才对!眼看就要连车屁股冒出的烟都看不见了,苗亦哚还是奋力的朝
前冲,我追,我追,我的钞票你等等我啊!
一人一车的距离逐渐拉的越来越远,记忆的大门却在他们面前慢慢开启。
“姐,没想到你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不甘处在状况外的苗亦月硬是缠着小锦讲了昨天的事情经过后,上下打量了一下正嘿嘿傻笑的老姐
,不胜感叹的说道。
应该就是老姐说找到了的那个人吧,不然他家比铁公鸡还铁公鸡的老姐会让人拔下这么一大把毛,不仅没疼的乱蹦居然还一副我心甘情愿
的德行?这个精明的家伙,不是被人给迷晕了会发现不了那一个逗号的漏洞?
“笑屁啦,真是有够猥亵的笑容,你到底把人家给怎么样了嘛”把男友给挤到一边,小锦推了推笑的乱恶心的死党。她比较关心的是那个
金芎,到底有没有被她家死党给如何如何。
“靠,你见到过有人能追上汽车吗?除了跟我的钞票挥手告别我还能怎样!”苗亦哚十分不满意死党这种重色轻友的表现,搞清楚,你有
男朋友了哦,别妄想红杏出墙好不好。
“切,你是追不上。你要是追上了,绝对不是去抢钞票,而是把人家就地给xx了吧”就他家老姐典型的色狼流氓型笑容,足以说明她追着
人家车屁股后面的动机。苗亦月勇敢的揭了老姐的底。
“那也比某人晚上睡觉时,没完没了在那边说,哦嗯小锦你好紧哦的梦话好。起码我有行动力,你就只能在那边做春梦”
苗亦哚也不生气,嘿嘿一笑,开始暴料某晚她偷偷溜进老弟的房间盗窃他私房钱时听到劲爆□。边说还边来个超级模仿秀,把苗亦月那晚
在春梦中消魂的呻吟声给模仿的惟妙肖。
“你闭嘴啦啦啦啦小锦痛痛痛痛”已经变身超级大番茄的苗亦月刚要飞身过去把该死的老姐给踹飞,一只芊芊玉手伸过来准确的揪住他的
耳朵,用力那么一拧。苗亦月马上老老实实蹲到小锦身边。
“死月,你居然做这么色的梦”
“人家也是成年男人嘛,嗷!我以后再也不敢啦”
“笨蛋,做梦就敢,怎么现实中就不见你出手,不知道我忍了你很久了吗!”
“嗷!真的吗?真的可以吗?那我们现在就去开房吧”
“我开你个大头鬼,你自己做春梦去吧”
“不要啦,小锦,我这次一定要该出手时就”
这边两个人还在春梦和出手的问题上纠结时,一旁那个造成自家老弟被女友藐视的罪魁祸首早就偷偷溜出校门。
啊哈,谁管你们是不是准备打什么实战演习的肉搏战,我现在可是要会我家老情人去也。她有预感,她家小多一定会出现在那!
第九大道,红绿灯变来变去,川流不息的人群时而被阻隔在宽阔的马路两边,时而又继续在斑马线上挨挨挤挤的匆忙走过。
人潮涌动中,她看见他正带着一脸柔和的浅笑,眼里盈满深情,身上溢动着温柔,缓缓朝她走过来。当红绿灯再次变换时,他已经来到她
的眼前。
暖暖的风在他们周围吹拂,明亮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四周的一切仿佛已经消失,世界上再无任何声响,只有越来越快的两颗心跳动的声
音。谁也没有动,就只是这样凝望着彼此,纠缠的视线就好象无论经过多少个几百年都不会移开。
“丫头,可还记得爷的名讳”
很久很久以前,他说[丫头,爷的名讳,爱新觉罗.多尔衮]
暖暖的春风迎面吹
桃花朵朵开
枝头鸟儿成双对
情人心花儿开
啊哟啊哟
你比花还美妙
叫我忘不了
啊哟啊哟
秋又去春又来
记得我的爱
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
等着你回来
看那桃花开(阿牛,桃花朵朵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