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美人也受不了了,搂着科里的手臂撒娇着:“这里的太阳好大哦,把人家的皮肤都晒黑拉!”
“是嘛、是嘛,我们去后面的游泳池玩啦!”
科里被两个美女拉走了,没走几步还不忘回头来对我挤挤眼睛。我没好气的瞪回去。
这个花花公子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是提兹里有名的败家子。卡顿被交到这家伙手里,亡国是迟早的事。也是因此,朝中已有不少大臣站到了王位第二继承人——大皇子杰·索姆达那一边去了。
杰·索姆达,现年22岁,是科里的大哥。文韬武略样样强过科里。本来这东宫之位怎么也伦不到科里来坐的,只可惜他的母亲并非正室,但却也来头不小。杰·索姆达的生母艾琳娜·阿切尔,是卡顿南面的巴斯克——西奥格塔大陆第二大国——的小公主。早在奎安娜嫁来之前,她就是斯里兰·波恩·索姆达的侧室,眼看就要被扶正,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生了个没用的儿子,还抢了杰的太子之位——她那个恨啊!
可是奎安娜虽是一界女流,却有德里奇背后帮助,在暗中掌控卡顿的命脉。皇帝没用,全靠皇后在一边把持,硬是把科里扶上了台。反观她自己,娘家碍于德里奇不便插手,她实在斗不过。好在朝中有些明眼人,看不下这个德里奇来的女人只手遮天,她的儿子终于抬头有望了,她自然乐得在旁添柴煽火。
再看科里,依旧我行我素。能玩的玩,能花的花,能破坏的破坏,若不是索姆达家有钱,早就被他败光了——着实让他娘急得直冒汗。我也不由得为他捏一把冷汗。但现在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我看见杰斯卡尔正向我这里走来。想起方才科里的话,像是在暗示些什么……不管了,总之看看情况,走一步算一步吧。
室外很热但室内却很凉爽,可能是用了什么水系魔法做了结界。奎安娜穿的也很清凉。薄薄的一层藕色丝制长裙。袖口和裙摆处荡起一圈荷叶边。薄纱的罗袖可以隐约描绘出两条细长的藕臂。
我其实挺佩服她的,明明一大把年纪了,恁是养得像是二十几岁,想来科里看着这样的妈也会觉得有点恐惧吧。我真想向她请教一下她的美容保养秘方,好让我的葛罗雷药业集团壮大声势——不知道她对xh104有没有兴趣……我一进偏厅,就这么呆呆的瞅着她粉白的脸——啊,有眼带,一定是被科里烦的!皱纹……只有两条,而且细微得看不出来,勉强可以算是笑纹吧。奎安娜很自信的靠坐在躺椅上,任人打量似的。看到我进来后,她吩咐下人给我搬来张小矮凳,示意我坐下——这凳子的高度设计得很讲究,让我的腿要伸却伸不直、想弯又弯不了,坐得我腰酸背痛的。
奎安娜倒是很享受的靠在软垫上品着茗。窗上的纱幔轻轻飘起,送来习习凉风,吹起她垂在耳际的长发,也吹得我直打哆嗦。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奎安娜抿了口茶,双眼不抬的问我。那态度懒洋洋的,语气也随意得很,像慈禧老太似的,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一直半垂着眼皮数着茶碗里有几根茶叶。
“我叫拉拉·葛罗雷。”我卑微的答道,没忘记自己的小命还拎在她手里。
停了半晌,厅里很静。两旁站着的侍女和杰斯卡尔也都没作声,只有窗外模糊的蝉叫声,还有我的心跳在回荡——这不会是什么心理战术吧!
“你是奥斯卡那儿的学生,恩?是吧?”奎安娜淡淡的说着,像是毫不关心,所以把我昨晚才做的“犯罪陈述”都忘了。不过她刚刚都很明确的叫杰斯卡尔去学院接我了,现在又何必假仙?
“是的,我是曼佗雅一年级学生,4月份才刚入学的。”
她放下茶碗,素白的双手交叠在身前,转过头来看向我道:“这些我都知道了,你是奥斯卡四月五日在落芙外的小山谷里捡到的,是吧。”她的嘴角微微露出笑意,却让我有些看不明白那是在笑什么。而我更是心惊于她知道得如此详细。
原来她之前已经派杰斯卡尔把我的底都摸透了,刚才让我等了那么久,是在做汇报吧……那么他们知道我是女巫了吗?不大像,否则他们不会还这样平静的接见我。还有,杰斯卡尔是从哪里打探来的消息呢?不太可能是奥斯卡——我去别墅时看到的场景是奥斯卡一脸装疯卖傻的笑容对着杰斯卡尔无动于衷的冷脸。那么最有嫌疑的就是戴伦了!但他为什么没有说出我是女巫的事?或者,杰斯卡尔是通过什么其他途径察出来的……但至少他还未把我和四年前的“小魔女”联系起来,否则就不会对我这么“礼貌”了,谢天谢地!
奎安娜见我惊讶的呆望着她,露出满意的笑容:“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是帮忙消灭了‘飞沙团’的小英雄呢?”她的语气略带嘲讽。
“飞沙团”?我更紧张了——她究竟知道多少?这些可是连奥斯卡他们都不知道的啊……
她见我露出恐惧的表情,轻蔑的笑笑。我原以为她会就这么“揭发”下去,把我的万年老本都刨出来,没想到她却就此打住了,转了个话题问道:“你和以撒,认识多久了?”
“呃……两个多月吧……是在弥凯恩家的晚会上见到他的。”
“看来这事儿,弥凯恩家那小子也帮了你不少忙嘛。”奎安娜轻哼一声,道:“你再说说看,你怎么会认为以撒是个……那个,谁让你假拌男装到宴会里去撒野的?”她问得言语犀利,终于转到正题上来了。原来之前的开场白是给我提个醒:她什么都察得出来,我千万不能糊弄她。
“是……是一个叫……帝·乌尔比安的人……告诉我要这么做,才能接近殿下的!”没错,就是他!他的确是早有预谋才带我们几人进宰相府的。
奎安娜闻言皱起了眉,我怕她不信,又赶紧加上一句道:“昨晚也是以撒殿下让他带我们进入晚会的,连我的礼服都是他安排的。”
奎安娜更显不悦了:“哼,我知道他!那个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奎安娜说得有些咬牙切齿,看来那个乌尔比安确实给她添了不少麻烦,我也压中宝了。
“杰斯卡尔,我叫你去查他的资料,查到了吗?”奎安娜沉声问。
“陛下,臣查了,但无法确定他是否是卡顿人。臣甚至怀疑他是用了假名,因为就算是其他大陆的各国也都不曾听闻有这么一号人物。而看他的谈吐举止,绝对不是普通人家,不可能默默无名。”
“会是敌国派来的间谍吗?但是,有那么明目张胆做间谍的吗?”奎安娜的眉头琐得更紧了。不过,我看乌尔比安倒更像是他国派来专门捣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