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男人一旦到了某个位置,心性就变了。也许,此刻的他对死去的恋人仍有深切的情谊,但对情敌的复仇已不是首当其冲,他有更大的野心。”
“而帮他完成野心的就是你!”我不管费迪南的动机是什么,费茨罗伊是帮凶这一点不可否认。
“没有我的帮助,自有其他势力。”他说得有些隐晦:“不过,既然他有心,我也只是借机促成而已。我也知道你会对此反应激烈……但是,拉拉,如果你不是这么在意过去,一味追寻密宝和迪法斯,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死。”
“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是我的错咯?!”愤怒终于爆发。他做了这么多,计划了这么多,还说是出于对我的关爱!?
相对与我燥怒,费茨罗伊依旧冷静的看着我:“我也知道你去找过费迪南,不过我只在当初,他煽动西南两省暴动时帮他牵制其他势力,现在关于迪法斯的一切已平息,我与他再无纠葛……你今后还是少见他为妙。我并没有把你就是蔓迪?罗丝?道森?迪法斯(我母亲)的女儿的事告诉费迪南,只是说若是他动了你,必会后悔。他也承诺若是有个叫拉拉的小鬼来捣蛋,会放她一条生路……可是,现在凭你一己之力,还是无法对抗他的十万大军的。”
“哼,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说得又有些负气:“他的军队有什么了不起,连他雇的巫术军团都投靠我了呢!”
费茨罗伊也无奈的叹气,转而又说:“费迪南的事,我暂且不说,你身边有公国的三皇子在,回到皇都去便会安全……只是密宝的事……我还是那句话,别再去碰它,它对于你来说,是不详之物!还有那个莫拉,她用心不良,而你现在的实力远不是她的对手,她与密宝的事,我会处理,你若真心与公国的三皇子回皇都,就去好好的生活,不要再理这些是非。”
不知是否由于外表衰老了,费茨罗伊的心态也变得衰老,宛如一个罗嗦的老头子。不过,就如他所说,他是一手改变我人生的人,有如父如母的感情,也有如仇人般的憎恨。而他再三嘱咐的事总围绕着“密宝”、“莫拉”……我猛然领悟:
“我知道传说中,你与蒂达?罗丝是一对恋人,是吧!”我突然冷声问道:“那么我们这些所谓的‘罗丝’一族,是你与蒂达的后代吗?”
他一愣,然后懊然沉首,好久才闷出一句:“不是……”
“不是?”我狐疑的看着他的头顶:“那么,是谁和蒂达生下我们的?如果你真如传说中那样,是蒂达的情人,为什么不是你……”
“只也是我想知道的,是有关密宝的诅咒。”他偏开头:“那对我们来说,也是对你们罗丝的后人同样是个不详象征的诅咒!”
我沉默片刻,有继续说:“关于密宝诅咒的事,我知道得也不多。不过,你是如此痛恨的密宝,却仍要守护着,为了它还被莫拉打至重伤……你曾说是不希望密宝被有能力使用它的人得到,其实不是这样吧!你所说的人只是特指莫拉而已吧!因为她知道密宝的‘秘密’,知道蒂达?罗丝的‘秘密’!”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我,等我继续说下去。
“她知道蒂达是个魔族——这事你也知道吧,呵呵!”我古怪的笑着:“你不想她借由对密宝的研究而向世人证明蒂达是魔族的事实,你也不想她对我的事进行公开,更怕我对过去的追根就底而自己暴露这个秘密,所以你极力的想要掩护……说到底,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蒂达?罗丝,是吧!为了那个神圣的女神!”
我突然大嚷起来:“说什么为我好,全是骗人的,你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她!我不知道你与她之间是什么关系,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不需要你对我的事指手画脚,即使我是‘罗丝’一族的后裔……既然我们罗丝的后代与你毫无关系,你就不用再多干预了!”
说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计划了这么多阴谋,他想守护的,他所爱的人是蒂达?罗丝,而不是为我。我感到气愤,为什么我要因为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而经历这么多?
我跨前一步,捏紧了拳头。可是,面前这个风采不在的,面容枯萎的老人,是使我重活在这个世上的人,纵使他使我体会到丧父之痛,我也实在无法对他做出什么。
深深的看他一眼,我奋然转身,狂奔而去。
伊恩守在门外,见我不发一语的奔走,立即跟随而至。
“伊恩,你当初为什么会被我收服?”我坐在扫帚飞在空中,突然对飞行在身侧的伊恩发问。
这是个一小时之前刚问过他的问题,现在又问出口,他不禁一愣。我继而说道:
“是因为蒂达?罗丝。可是,你的能力,想要与我这个小角色解除召唤契约,应该是很轻易的吧!可是为什么呢?你仍然愿意在我身边时刻帮助,也是因为蒂达?罗丝吧!我收回之前的话,其实你到现在还把我幻想成她,看到我很不长进的时候,是不是也很气恼呢?”
我讥笑的说:“你们,对了,还有恩里思,为什么都对一个死掉的人念念不忘呢,蒂达真有那么好吗?”
我冷淡的瞥他一眼,加快速度狂飙回梅泽迩。伊恩也不明白我为何突然找他发火,青白着脸跟在后面。
回到省户府后,宴会已经结束了,我没惊动收拾大厅的仆人,直接回到客房,倒头大睡。
凌晨两点,以撒突然跑来将我弄醒:“你昨晚跑哪去了?”
“干嘛?”我甩开他的手,心情很是不好。差点忘了,这也是个因为我‘罗丝’一族身份而对我和颜悦色的家伙!
他倒也没心情去管我的情绪好坏,只是压低声音,紧促的说:“快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怎么了?”像是被他的紧张所感染,我也无精打采的坐起身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