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走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黑诺听话,和弟弟换一下吧。&说著,就拉黑诺的手。黑诺闪开,走到门口打开门,用尽全力地右手臂一挥。
大家都愣了一下,待弟弟反应出来他做了什麽以後,哭声一下子尖锐起来。黑爸爸暴跳如雷地窜了过来,就是一耳光。妈妈拦著,爸爸就抓过门後的笤帚轮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麽,大过节的,不就是一块糖吗?&妈妈劝慰,&黑诺,快给爸爸认个错。&
黑诺不避不躲,就是站在那里。黑爸爸更加怒火燃烧,拉开妈妈:&你走开,这麽小就这样,不管还行?&
那边弟弟的哭在继续,妈妈也就去安慰弟弟了。黑爸爸的笤帚一边落在了黑诺的屁股和腿上,一边问:&你知不知道错?你认错不?。。。。。。&
黑诺不说话,也不抬头。虽然几次他都被打得腿一弯几乎跪下。後来妈妈都哄住了弟弟的眼泪了,看这边还没有什麽变化呢,就又过来:&算了,算了,还过年呢。&
黑爸爸的气也消了不少了,但是黑诺沈默所意味的反抗,他还是不甘,所以就罚他站这自个儿反省。他们都走开以後,黑诺才弯腰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幸好是冬天他有棉裤吸收了大部分挨打失禁的尿液,去拣起刚才爸爸扔下的笤帚,把自己站过地方的一点水渍扫开,渗进砖头里。(以前的房子,没有人家有水泥地面的,都是一种红色的现在叫砖头的东西铺的地,盖的房子)
确定家里没人了,他把棉裤脱下来放到炉子边烤著。爸爸、妈妈回来的时候他不但烤干了裤子,还把因为烘烤产生的尿骚味道已经开门都放出去了,只有自己身上还因为棉裤的原因存有淡淡的骚气。他们心情好象不错的样子,爸爸并不严厉地问他有没有知道错了?黑诺语音低低得:&我以後。。。不吃。。。糖了。&
他们都没有听得清楚,但是看他样子好象已经认识错误了,妈妈就要他出去玩吧。
出了家门,小黑诺就朝家边的一条小河走去自己以前经常看小朋友们玩的地方。现在冬季了,稍微远几百米有一个大的鱼池,冻得结结实实为孩子们提供了天然的冰场,所以这个小河边就没有人来了。他走到河岸边,拣了一小棍子,找到一处自己中意的地方,蹲下开始挖土。虽然冬天的土僵硬,但是他就挖一个拳头大的小小的坑,还是很快就完成工程的。左右看看、无人、得意地嘴角一抿,左手从兜里拿出一颗有漂亮包装的糖来,放在坑里:&吃糖会挨揍的,以後我不吃了,就把你放这里啦。&
上小学了,对於黑诺来说还是高兴的。他一直都希望有小夥伴可以玩的。这个企业家属区内,人人都几乎互相认识,或者不是一个部门的,也都是脸熟。所以孩子们也是这样的,他们一界一界从托儿所就是来源於同一个企业的职工子女们,再到企业开办的子弟小学、初中,他们一路都是同样的同学、甚至同桌。有利就有弊,别的孩子们早在幼儿时期,在托儿所就已经结交出了自己的朋友,或者和同龄的已经全部熟悉;而对於黑诺这样少了这一环节的人来说,他就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还是大部分时间一个人看同学们玩。他的同桌是个小女孩,有时候会和他说话,但是女孩子们一叫,就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