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施言不痛快,他的哥们都看出来了,他一副冷著脸、对什麽都兴趣缺缺的样子。问他也不愿意回话。直到他们发现施言的脸肿了一点,才认为找出了原因:牙痛。施言的牙是肿的,在吃消炎的药呢,待炎症消了就要堵牙的。他非常讨厌去看牙医,听见那磨牙的机器声,就全身爬满毛虫的感觉,让他厌恶之极。
周六下午施言请假了,他妈妈陪他去补牙,与大夫都约好的,否则没有关系的人即使挂号了,也不知道要排多久的队,施言是不会有那份耐心和闲情的。补完带了一嘴难闻药味的施言就被妈妈带到办公室去了。(知道施言有多麽被娇惯了吗?)
无聊地翻著杂志等著和妈妈一起回家的施言突然从长椅上跃起,告诉他妈妈还要去学校拿东西就奔学校而去。急匆匆地飞骑到校墙外,一帮哥们迎上来:&补好牙了?你怎麽才来?我们都完工要回去了。&
看到了地上蜷著的人,他双目紧闭、凹陷的颊侧可以看出在死死咬著的牙,头上大颗的汗,脸上都痉挛,身体抱团,缩得不能再缩。
黑诺每一次被打倒也会有痛得弯卷身体的时候,但是幅度都不大,他不是个会假装的人,就是哪里吃痛他就按压哪里,可以站起来了就站起来继续。而且他从来不去看在他身上练拳脚的人,却也不会闭著眼去逃避,就是看著自己。象今天这样的反应,以前都没有出现过。
施言蹲到了他面前:&你们把他怎麽了?&
他的手才一碰到黑诺,手下的身体就剧烈颤抖起来,吓了他一跳地抬起了手。转头再问:&你们把他怎麽了?&
阴沈的脸色、严厉的问话和隐忍的怒气把哥几个也惊住了,一人先打破僵局,故做自然地说:&还不是老样子,舒展舒展拳脚。&
施言凌厉的眼光压得他声音小下去了,补充:&用链子锁打了一下。&
施言的表情舒缓了一些,手去扶黑诺。他低低拒绝,声音都打著颤:&别。&却移动不了自己,施言一下扫到他手的大概位置,猛然看向自己的朋友们:&抽在哪了?&
眼神中的狂暴骤然而起,谁会傻得去回答他,可也证实了他的猜想,怒火熊熊烧起,他绝对、绝对压不住了,大喝:&滚!都给我滚!&
朋友们愣了一下,但是也没有顶撞他,不满地都上车而去。
施言手轻柔地托在黑诺头下:&我扶你慢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