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如果她不主动说出亲自去跟埃及法老王讲和,或者讲和失败,亚述的王位恐怕要便宜给她那个智障般的兄长了!
该死的、令人沉醉又恶心的权利。
多少人踩着血亲爱人的尸骨攀登上去,又有多少人从最顶端被拉扯下来,插满尖刀。
穿行在冰冷华贵王宫的红玫瑰高傲的仰着头,布满淤泥的心已经有了下一个牺牲者的名单。
……
“埃及到哪里了?”
“陛下,他们已经快到以东了,还有半天时间抵达西多。”
“嗯,城里那些老不死的想必都跑了吧?”
“…………”
“辛,不要试图在联系亚述了,没用的,那位公主可不是漂亮善良的女神,她恐怕现在正主动联系埃及,想着怎么用我的人头讨好约法尔.孟菲斯呢。”
“……王。”
“王?这真是个好听的称呼。”
沙耶一身铠甲,沉重的剑放在身侧,他曲腿悠闲坐在城主府庭院的水池旁,多情的眼睛望着池水里干枯腐烂的荷叶,手中还握着酒杯。
听到这个称呼,他好笑的扫了一眼眼眶通红,正在哽咽的侍从。
看了一眼,他目光重新落在池水中,抿着酒哼着他家乡的民谣,悠闲自在一如既往。
他真是个矛盾的人。
明明无利不起早,却眨眼什么都能抛却。
明明也在争夺王位,却总能让人感觉到他表面努力下的散漫。
当一切失败后,就算即将面临死亡,他也没有慌忙不安,反而早有预料似的,坦然接受。
真是个矛盾的男人,对啊,真是矛盾的男人……
沙耶哼着歌,嘴角噙着笑,让人不自觉感染上他的恣意和洒脱,当然,前提是在不知道他是个即将国破的王的前提下。
辛看着自己的主人,他从来没有看透自己从小服侍到大的殿下,在这紧要关头,辛的内心为自己的主人感到悲伤。
他低吼咒骂:“那群老不死的!他们才是最想复国的人,他们挟带着您催促您走向复国的路,嘴巴里全是过去如何如何辉煌——现在他们都跑了!这群该死的老东西!要不是他们————”
辛说到一半噗通跪在地上,膝行到沙耶身旁,不能抑制的伏在沙耶膝盖上崩溃大哭。
因为他知道,面前的主人,必死无疑。
“您就不该听他们的复国,您明明比我聪明,我都能看透的事情,为什么您——殿下,我们也走吧!别去管那些旧民、我——”
“辛。”
沙耶打断他,手掌拍了拍伏在自己膝盖上痛哭的忠心侍从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