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赵东再也装不下去，去他娘男儿有泪不轻弹，去他娘的老爷们的面子比山重，今天他就要没儿子了，顾赵东越想越伤心，抱着顾棠大哭起来。

老爷们哭起来还真不是盖的，边哭边骂，什么难听的都往外勒，都能赶上好几支村头的王牌号丧队了，顾棠垂落着的手不自觉动了两下，然后费力地搭上顾赵东的腰侧。顾赵东感受到脖子处柔软的触感，低头一看，好嘛，小孩正有气无力地亲着自己呢。

顾赵东把儿子给推开，想看看他现在咋样了，顾棠发挥自己土拨鼠的本能，头埋在老爹脖子窝就是不挪开，顾赵东没办法就用手上上下下的摸着他，脸上还挂着两条大鼻涕，说话的时候鼻涕水直往嘴里跑，“儿子！顾棠！”

顾棠一刻不停地亲着他的脖子，顾赵东都气没了，“再他妈亲，老子让你到下面去亲阎王。”

顾棠压根没听进去他话，顿了一会儿固执地在耳垂那又补上一个，疼痛越发加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渐渐流逝，每一下动作都能费掉他好大的力气，顾棠喘着粗气，说话模模糊糊的，“顾…顾赵东…我…喜欢你…”

“……”每一个字每一个停顿都像藤蔓一样缠着顾赵东的心，然后猛地勒紧，疼得顾赵东无法呼吸。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时间不等人，顾赵东活动起来，“你告诉我你哪疼，我现在要背你出去，咱不能再耽搁，你要疼你告诉我一声，听到没有？”

顾棠费力地点头。

顾赵东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动作幅度，已减少对顾棠的再次损伤，顾棠的头搭在他的肩上，呼出的气息一下低过一下，顾赵东没话找话，“还记得那年老子掉山崖下，你背我上山的时候不。”

顾棠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顾赵东的话放佛响在天边一样，听不真切，顾棠不回答顾赵东就继续说，“当时老子累得不行想睡会儿，你丫的给老子在那闹秧子，我告诉你，今儿你也甭想给我好好睡，你要敢偷摸摸睡了，老子大耳刮抽你。”

“我给你来一曲啊，咳咳，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哟～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哦～”

顾老大天生就不是唱歌的料，一唱歌跑马拉松就算了，最关键的他记不住歌词，甭管年代甭管地域，只要调子差不多的他都能串起来，顾棠最怕的就是听他唱歌，平时就算睡得再死，顾老大只要一开嗓，顾棠铁定一打挺爬起来，并且一身冷汗！

顾棠拿手软趴趴地去捂顾赵东的嘴，“闭…嘴…”

顾赵东：“一九九七年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