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炀的搀扶下进入院子,一股淡淡的甜腻梨花香气飘来,白又儿不由得更加肯定了自己昨天认为白修与是梨花妖的猜想。
“就送到这里吧,司炀,你既然认为他不会害我,也就没必要担心了,把黑绸解下来,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白又儿对司炀笑了笑,司炀斑驳的黑色眸子暗了暗,解开了黑绸,单手遮住白又儿的双眼,等她一点点适应光线后,才退后一步。
白又儿回头看见司炀一身黑衣伫立在一片雪白的梨花之中,总感觉那抹黑色愈发纤细,好像马上就要被那铺天盖地的白色湮没了一样,心中生出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司炀。”
“小姐,快去吧,大少爷已经等您很久了。”
“司炀,叫我又儿。”
还没等白又儿再说什么,里面的人就冷冷的发话。
“进来。”
白修与的声音懒懒的,白又儿没时间再与司炀耽搁,只得安抚性地对他笑了笑,举步走进屋中。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司炀那双满是伤疤的手紧紧地攥着,那些陈年的旧伤都好像要裂开一样。
屋中。
陈设十分简单,一扇纱质屏风隔开床与书桌 ,屏风这边是 一张圆桌几个小凳,墙上挂着一副画,画的是红狐与雪。
看不见有人。
走进屏风后,白又儿才看到白修与正坐在屏风后的书桌。
他身上的白色中衣松垮垮的,外面披着一件淡绿色的外袍,白皙的胸口裸露,仿佛初春含苞的梨花,透着一点青绿,显得尤为鲜嫩。
他提着笔好像在作画。
白又儿看他专心致志,也不敢靠近,几乎紧贴着屏风站着。
她当然不想靠近床这种东西,更不想靠近白修与,这两个那啥的主要因素。
“过来。”
白修与的声音淡淡的,甚至有些虚无。
白又儿知道她躲不过,在他面前司炀也不会帮她,她干脆利落地走向书桌。
“帮我研墨。”
白修与看也没看他一眼,说道。
白又儿一点一点帮他研墨,墨水在砚台中一点点荡开,他的影子在其中飘飘摇摇,时而破碎,白又儿仿佛找到了一个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沉醉于她的研墨大业,完全没发现身边男人早已停笔,只注视着她。
白修与的眼睛在黑色和白色之间来回转换,速度越来越快,眼角都泛起了红色。
他昨夜没有发泄,虽然尸鬼对阳眼的侵蚀并不强烈,可鬼之眼对人的情欲催发实在是厉害。
他自完全继承了鬼之眼后从来没有一日不曾近过她身,只昨晚一夜他就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可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单纯的像个孩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染上情欲的颜色。
墨影中白修与颀长的身影逐渐靠近,白又儿终于发现了危险。
可是她不能挣扎,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