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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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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拍不完马戏下周天天下雨不要怪他。

“过!”

“过!”

“过!”

站位和镜头感都能够通过场外指导来补足,情绪到位了,这几幕拍得居然很顺利,比大伙想象中的ng次数要少得多。连导站在摄像机前,看着画面效果,满意地点了点头。在他的指示下,摄像师大胆地用了特写,王爷那双深褐色眸子里充斥着饱受煎熬的痛苦和坎坷波折的爱恋,直击人心。

中午的时候,纪文昊来了。

他是带着合同来的,大少多了个演员的身份,自然也要多签一张合同。

刚见到郑元凯,纪文昊的嘴角便浮起了暧昧的笑容:“啧啧,看这纵欲过度的样子,泡上许橙了?”

“……”

终于知道早饭的时候是怎么回事了。

大少没好气:“合同送到,你还留着干什么?”

“那是小事,我交给田宁办了,”纪文昊神神秘秘地凑近了他:“郑哥,景家的视频看了吗?我发现了点东西。”

☆、视频风云

神神秘秘地来到一个小角落,纪文昊打开手机:“你看这里。”

那是视频的截图,图上是小三的卧房,而纪文昊指着的地方,是挂钩上的三个包。

双肩书包、单肩斜背包、手提包。

郑元凯努力地思考了一会儿,仍然没看出包有什么问题,于是机智道:“这是名牌?”

废话。

景博超还能亏待儿子他妈?

但这句废话起到了出乎意料的作用:“不止,还是国际上的名牌!这是香……好吧知道郑哥你不关心牌子,我直接说价钱吧,这个十万,这个八万,这个很受追捧,而且绝版了,如果是最近两年入手的,五十万。”

……为何包能贵到这种地步?

郑元凯无法理解。

纪文昊换了张截图:“再看这里,女人手腕上。”

他侃侃而谈:“虽然这只手因为角度关系没怎么拍到,但我有七成把握这是奥斯兰顿的表,不知道型号和图案,估个价三百万,如果是定制图案还买断的,可以考虑再翻个倍。”

又换了张截图:“她身上的睡衣我认不出,窗户外面、阳台上晾的衣服里面,这条裙子我眼熟,没错的话是今年春天新上的angel花仙子款,二十万。”

郑元凯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如果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那么景博超究竟在小三身上花了多少钱?

依照亲爱的叔叔在公司的分红,他不可能有这些收入,除非……挪用公款。

而朝阳地产最近在争取一个大项目,景安的习惯是,在接大项目之前会把公司账务排查一遍。

找到动机了。

丝毫不觉得高兴呢。

不和睦的亲戚很多,致人死地的太少。

父亲生前就曾感叹,公司发展壮大了,兄弟感情反而变得稀薄,这买卖或许亏了。

值得安慰的是,比起牵扯众多被人谋杀,原主纯粹因为酒精中毒死去,可以给他垫个底。

纪文昊愤愤不平:“朝阳也太赚了吧?”

“不,景博超没那么多钱,”郑元凯平静道:“这老头爪子伸太长了,迟早有一天被人剁下来。”

纪文昊眼睛亮了:“那我们可以去举报?”

“好思路,然后景老头会说这是他当上临时总裁掌权以后才买的,视频一出,他要是还没得痴呆,连夜就会把露馅的账给抹了。”当然,要下了狠心查也还是能查出来的,可上面真的会下狠心吗?

这点两人都知道,没有说破。

还不到时候。

等景博超再栽一个大跟头,就差不多了。

得快点出手了,要是被阿七抢先了,多没面子?

郑元凯默默想到。

“啧,放视频的人在想什么啊,”念了两句,纪文昊又感叹道:“我看景安的车祸跟这老不死脱不了关系,唉,怎么也是同校一场,景同学真是倒霉透了,天天加班有什么乐趣?打拼这么多年,还没来得及享受就投胎了,他怎么就悟不到呢?及时行乐才是人生真谛啊。”

“所以你哥继承了公司。”

“是啊,我这么好养,不管干股吃红还是天天上班,钱都花不完,既然如此,干嘛受那份罪呢?”纪文昊双手合十,望天虔诚道:“菩萨保佑,还好我哥不这么想,他从小就不聪明。”

郑元凯差点被逗笑。

大少摇了摇头,也不知是感叹还是回忆,这些话在主流看来肯定是歪理邪说,但……作为被评价为“倒霉透了”的景同学,他突然觉得很有道理。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通,针孔摄像机是谁装的?”纪文昊皱着眉:“夫人?小三?还是其他人?”

“装修工。”

“啊?”

郑元凯脑内组织了一下说辞,道:“老头对小三这么好,给她新装修一个房间也是正常,装修的时候把针孔摄像设备也装上去,完全不会惹人怀疑。”可能是得了好处,可能是被抓到把柄,可能是对小三深恶痛绝……装修工的动机不重要,如何脱身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完成了这个步骤。

“有道理啊!”纪文昊撞了一下他的胳膊,兴奋道:“郑哥,你好像很关注姓景的老不死?”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见人都在听不到话语声的远处,又道:“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对朝阳有想法了?”

大少作深沉状,万金油道:“不想做龙头的公司不是好企业。”

“说人话。”

“滚!”郑元凯抬手给了他一个暴栗:“我刚才说的不是人话?”

“哎哟这是段子啊,郑哥你不也说了嘛,英雄饶命!”

纪文昊抱着头,极为怨念:好好好,你说的是神话,你老大你说了算。

慢腾腾地收回手,大少叹息:“别想朝阳了,恒阳这边我都没搞定,经理人都快骑到我头上去了。”

“怎么可能?”纪文昊神色认真:“这个公司,毕竟姓郑。”

是啊,恒阳地产,姓郑。

但姓郑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两人在片场里事不关己地聊天,视频的主角们却已经翻了天了。

复式阁楼房。

大厅里,满头银丝、神色森然的老人坐在长桌首座,他阴沉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停留又移开,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大发雷霆:“到底是谁?”

这正是景博超。

今天是周三,他没有去公司,而是留在家里,甚至给还在上高一的女儿景如瑶也请了假,将她接了回来,一起参与这件家事。整个家里都被一寸一寸摸索过,针孔摄像机已经被取了出来,昨晚到今早,所有装修队的人都被排查了一遍,但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也没有谁站出来承认,人人都说和自己没有关系。

如果不是外人的话,那就是屋里人了?

景博超看着长桌边坐着的这些人,程可心梗着脖子昂着头,女儿不安地拉着她的手;厨师祥子和保姆容妈都很淡定;女佣们低着头;如夫人甘甜甜有些憔悴,微微垂头,露出一段修长白皙似天鹅般优雅的脖颈,她穿着条鹅黄色的长裙,鲜嫩的颜色很衬皮肤。

看见甘甜甜,就想到在婴儿房里睡着的儿子,也不知道小家伙睡得香不香?景博超的神色一时间柔和下来,觉得自己刚才可能太大声了。

真相不重要,家主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见景博超如此,容妈便心里有数了。

她开口,缓缓道:“老爷若是不介意,我就说两句。”

景博超点点头。

“老爷也知道,我家祖宗在清朝的时候当过大家族的总管,虽说那时候封建,现在新时代了,但有些道理是相通的。”容妈不慌不忙地先给自己脸上贴了“金”,才慢吞吞道:“祖宗的手札上说,一件事找不出是谁做的,这时候,只要看谁能从这件事里得利最多,那八成就是谁下的手。”

她盯着景夫人。

每个人都盯着景夫人。

程可心炸了,站起来激动道:“栽赃陷害谁不会,啊?我能有什么好处,你会把狐狸精赶出家门吗?这狐狸精都可以当你女儿了,景博超,你也真下得了口啊!”

景博超皱眉:“这是男人的事。”

“我呸!你不是你妈生的?”

“妈……”景如瑶拉着母亲的衣袖,哀求地瞧着她。

程可心环视一圈。

触到她的视线,这一家人的,或事不关己,或明哲保身,或落井下石,比如说坚持要给此事定性的保姆容妈,便叹了口气,道:“唉,夫人委屈了,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啊。”

“闭嘴!”程可心冷笑连连:“你和你的脑子早该埋在上世纪了!一个保姆而已,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划脚?”

说完犹不解恨,她大步上前一个狠狠的巴掌,把瘦小的容妈打得摔落在地上,捂着脸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才觉得出了一口气。

“可心!”

“怎么,主人打佣人,还打不得了?”

果然,景博超没再说什么。

程可心一阵快意。这个简直活在封建时期的老顽固,讨好他有什么好处?容妈也是看不清,她再怎样也只是个女人而已,还是毫无姿色可言的老女人,一个保姆,还指望像封建王朝的大总管一样威风?

这个家太扭曲了。

搬出去吧。

这念头一出,她突然感觉到,压制在心口上、存续了多年的阴霾竟有一扫而尽之势,胸中畅快极了,容光焕发道:“看来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瑶瑶,跟妈妈去收拾东西,我倒要看看,我不在家里,还会不会发生什么稀奇事,哈!”

“妈妈?”

“乖。”

她牵起女儿的手,头也不回地往阁楼上走。

“怎么办,妈妈,早知道要搬出去,我就不把哥哥的狗狗送走了……”离远了些,景如瑶才哭丧着脸小声道。

没有消极怠工的佣人,本来可以继续养的qaq

“噗,没事,今天反正跟学校请了假,妈妈一会带你去宠物市场,你爱买什么都行。”

“好呀!”

“程可心!”

景博超怒气勃发的声音响起,连名带姓。

“怎么了老爷子,我这么麻利地给如夫人让位,不正合你心意?”程可心懒洋洋地转身,唇角含着冷笑:“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新房里的东西可不是你该买得起的,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景博超惊疑不定。

半晌,他匆匆站起,打电话去了。

甘甜甜保持着美好娴静的笑容,心下遗憾:怎么就没人抓住机会,把这老家伙干掉呢?

高估了叔叔的某大少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他也没心力关注这件事了,因为他正忙着在片场内接受连导的咆哮:

“郑元凯!你能不调情吗!”

作者有话要说:

818可爱的小萝莉妹妹

金毛不在她那里了哦

☆、调情地图炮

演员是一个非常需要自信的职业。

不管平时对着镜子练得多么炉火纯青,在这么多人和器材的围观下,很少有人能自如地表现出独自一人时的水平来,大哭大闹这样激烈的感情做出来总是觉得羞耻,念台词的时候总是会笑场,或是突然就紧张了卡壳了——这都是新入行的人常见的障碍。

然而这些对郑大少来说都不是问题。

无论是景安还是郑元凯,都习惯了在许多人的聚焦之中行动,在人群中行走时的鹤立鸡群、在会议场上众人侧目,他们自如地引领着人们的视线,保持着自己的步调,理所当然地把别人代入熟悉的节奏。

挥洒自如。

所谓的自带聚光灯,在郑大少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光就这一点来说,在二线演员的位子上熬了几年的明星,也不一定比他做得更好了。

至于演技?本色演出嘛!

前两天还很担心的连导喜笑颜开,下意识地忽略了大少是他无奈之下的选择这点,觉得自己慧眼识珠,正是那相出了千里马的伯乐,当真是目光如炬。郑元凯在花花王爷的形象上一路狂奔,见到宫女,目光含情;见到女主,目光含情;见到皇帝,目光含情……

含个鬼!

第一次,连导自我安慰王爷是个人形荷尔蒙散发器,宫女长得好歹也算清秀;第二次,连导觉得虽说见面几次就表现得对女主有情太快了点,但真爱就是要特别一点;第三次,连导试图说服自己这是兄弟之情,这样想想也不是不能接受……

接受个头!

他都快不认识兄弟之情这四个字了!

那种求偶一样的渴望挑逗的神色,他还没老到认不出来!

导演狂暴了。

“郑元凯!你能不调情吗!”

留下来围观郑哥拍戏的纪文昊已经笑得蹲了下去。

大少此时正在拍马戏。

他和莉姆的配合是没有问题的,身姿潇洒得很,足以让围观的小姑娘眼睛里冒星星,憔悴的特写对应的片段中,常常出现的配戏人员就是女主了,偶尔还会出现皇帝以及传令的奴婢。

王爷的憔悴不仅仅是在皇兄死后和女主不和的阶段,在皇兄生前,想到喜欢的女人在其他男人怀中承欢时,他也会有这样的神情。

一切都很顺利。

正在大少觉得他很有几分拍戏的天赋时,导演的当头一棒来了。

影帝微笑:“朕亦觉得,弟弟太过热情了呢。”

郑元凯:“……”

不,听我说,都是身体自带的。

对连导阐述了这个观点之后,大少迎来了一番口水的洗礼:“放屁!怎么没见你对太监这样?!借口,都是借口!”

郑元凯被勒令休息一会找状态再来,化妆师不失时机地上前补妆,纪文昊捂着肚子蹭到他身边,语声中满是笑意:“男女通吃,郑哥威武!”

“滚。”

大少言简意赅。

以前他觉得郑元凯这几个朋友都是狐朋狗友,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损友的架势了。

纪文昊竖起大拇指:“郑哥,你红了!”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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