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么大的一个未解之迷回了房间,于昼潜、林安烈和姬忘忆来说,这注定又是一个难眠夜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如烙饼,林安烈竟还心有余悸于之前那块问心饼的滋味,想着若不是服了老婆婆端来的奇怪粘稠似是蘸酱一般的解咒水,怕是这会儿自己还沉浸在那些不堪的痛苦情绪里难以自拔。
现在想想,自己食出那奇苦滋味确是准确无误的——
自打结成胎气孕育在娘亲腹中,又被揣十月呱呱坠地,有体会与思想之前的事,他是不记得,但,从记事儿开始,自己似是真就一天幸福的日子都未曾有过。
娘亲终日里的以泪洗面,爹爹的从不问津,到后来,娘亲时时流露的阴狠眼神,还有当爹爹发现自己亦有牵丝师血统后对自己惧怕的样子,常常出现在林安烈的梦里,每每自那梦中醒来,他总是能摸到满手的冰凉,那是被冰汗浸透了的亵衣和床褥,那是被泪水湿透了的枕头和枕巾。
这一切的一切,那一个“苦”字,委实当之无愧......
夜,总是宁静得让人思绪飞舞,如同微风拂过河边的倒垂柳,沙沙浅响之间,还摇曳得栩栩生姿。
姬忘忆推开了面前的窗,发现自己的房间外花园中竟还扎着一副秋千架,因着夜风正微微晃动着,时不时还会轻轻的“吱嘎”作响。
披上才脱下没多久的外衣,出了房间走到花园中坐在秋千上,姬忘忆一边晃荡着双腿,一边脸红了起来——
她向来自诩是个有良心的人,却不想今儿个吃了那问心饼之后,没有想起任何童年与外公和家人在一起的回忆,却满脑子里竟全是与昼潜有关的事。
将她揽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攻击的那一幕,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脑海里,每每叠加一次,就似是有一片粉红色的泡沫跟着肆意飞舞,让人觉得既有些甜蜜,又有些小暧昧。
“我在想什么啊!”
当昼潜那张脸似是清晰地出现在眼前,而自己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的瞬间,姬忘忆被自己这一刻的想法羞到了,连忙抬起双手捂着了脸,一边摇晃脑袋,一边低嗔着自己,那娇俏又可爱的小动作,像极了(小不)春正浓的少女该有的模样。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微醺似的飘忽,仿佛就算是吃了老婆婆给自己的解咒水,那股子甜得令人留恋的味道还久久不肯散去......
燃起一拢烛火,再端了一小坛清新中微带凉苦的栀子酒,老婆婆先行斟满了一杯,推到了涅槃的跟前。
“来,我记得你最喜欢喝这个!”她一边给自己斟着,一边轻声笑道。
没有说话,只是拾起面前的酒杯,涅槃本想一饮而尽,却在抬手的一刻选择了慢下来,徐徐将杯口送到唇边,浅浅地抿了一口,稚嫩的好看的小脸儿上顷刻浮上一抹惬意。
“您总是记得这些小细节——”他把玩着手中精致的酒杯,幽幽地叹道,“可是他,却总是什么也记不得。”
温柔地抚摸着他越发低垂着的头,老婆婆柔声劝慰道:“他向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实际上却是心里头有数儿的很哩!”
“有数儿?”涅槃抬起头来,不屑地反唇相讥道,“那怎的我寻到他,不给我准备茶果也就罢了,竟还让我喝那苦得倒胃,绿得扎眼的小叶苦丁?”
一想到那次在清寮喝的茶,他就感觉仍是自心底涩至喉头,直苦得狠不得一拳砸花那张看着自己吃苦却还笑意满满的脸。
“噗”的一声将才含入口中的酒喷了大半,老婆婆无奈地笑道:“你呀,这些许年下来,怎的还不了解他是何种人么?”
“没心没肺的人!”总算是将杯中的酒一口吞下,涅槃用力地抹了一把嘴角残留的酒液,一边咂着滋味,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你呀——”用力地戳了他的额头一把,老婆婆替他添了酒,并无情地拆穿道,“你分明心中清楚的很,却总是嘴上逞能,也难怪他喜欢看你吃憋的样子,就是老婆子我都爱看得紧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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