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回到椅子旁坐下,面色从容。
心道:又姓杨,又是二长老,不知道我跟这两个都犯冲吗?
还这么跋扈,不收拾你们收拾谁!
至于所谓的玄尊后裔,不论是祖龙还是祝融,都曾有过交待,他也曾跟荀郁、李稚川等人细细聊过,早有计较。
冲突以这般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平息。
云落的强硬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至于后续的影响,有句话叫......看热闹不嫌事大。
恐怕只有蒋琰、符临、庄晋莒等人会去忧心那些。
经过这么一闹,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望向远处,莫非今天还真能看一场连绵不绝的大戏?
“砰!”
一声礼炮,再度鸣响。
现场沸腾了。
于是,当丹鼎洞的人在太上长老葛焰的带领下,走上金色地毯时,都有些懵逼。
不是说我们没落了吗?
我们副洞主和洞主都被人宰了,我们自己都慌得一哔了啊!
你们这么热情,我们很不适应的。
跟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弟子不同,葛焰曾经经历过丹鼎洞辉煌的岁月。
那时候,丹鼎洞以丹道独步天下,在五宗之中,一直与四象山争夺着五宗第二。
第一自然是一枝独秀的西岭剑宗。
可惜,在那场大变故带来的大机遇来到之前,丹鼎洞却率先遭了难。
当时的洞主修行出了岔子,走火入魔,在洞中大开杀戒。
丹鼎洞花费了巨大代价才平息事端,但洞主和许多骨干中坚都身死道消,丹鼎洞至此一蹶不振。
后续接任的洞主葛烈又是个软骨头,困境之下,居然选择投靠朝廷。
要说只是投靠朝廷也还好,却还要跟在清溪剑池的屁股后面,真是彼其娘之!
幸好这个软骨头在雾隐谷死了,丹鼎洞在由他葛焰重新执掌大权后,渐渐开始找回了些五宗之一的感觉。
也随之无可避免地跟清溪剑池生疏了些。
双方也还算克制,都是为朝廷效力,没有撕破脸皮。
此番前来长州,也是同行照应。
但要像当初那般,跟在清溪剑池身后当跟屁虫,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葛焰步履沉稳,面色严肃,周遭的喧嚣欢呼在他听来,是理所当然。
因为,丹鼎洞,是五宗之一!
“咦?这些人是哪家的啊?”
“没看见他们弟子服上绣着那么大个鼎嘛!这还用问?”
“哦哦哦,原来是大鼎门啊!”
葛焰嘴角抽搐,尽量控制着心神平稳。
“什么大鼎门!有没有点常识!”
“就是,人家有知命境以上强者压阵,应该是大鼎宗!”
葛焰顿时脚下一个踉跄。
罢了罢了,徐徐图之,徐徐图之。
来到云落面前,葛焰并没有什么出格举动,双方正常地见了礼。
葛焰带着弟子们登上高台。
依旧如先前一般,迎宾提醒葛焰在白墙上题字。
清溪剑池几个稍微知晓些内情的弟子都悄悄看向自家掌门,却发现掌门和两位太上长老都无动于衷。
葛焰站在白墙之前,看着墙上。
一个硕大的“儒”字,和蜷缩在角落中的,“清溪剑池”。
很明显,清溪剑池不会主动将字写在那个位置,那就意味着,这些字会移动。
葛焰沉吟半晌,眼神渐渐清晰了起来。
他张开右手,掌心朝上,一个小巧玲珑的青铜鼎出现在掌心。
他轻轻吹了口气,掌心上便冒起了幽蓝的火苗。
火苗看着清冷,但高台上,他的弟子们都不禁后退了几分,就连台下边缘的围观群众也感受到了一丝炙热。
葛焰嘴唇微动,一抹抹流光不停坠入鼎中,然后鼎身猛地一震,一股扑鼻的丹香味从他手中的青铜鼎内溢出。
一颗通体红透的滚圆丹药悬停在葛焰的面前,散发着浓郁而诱人的香气。
“娘的,这丹药,吃了怕不得一步合道?”
“那他为啥自己不吃?”
“你怎知他没吃?他什么境界?看得出来么你!”
“......”
葛焰暗骂一句,境界高了也不好,啥骚话都听得见。
他轻轻一推,丹药旋转着,没入白墙。
白墙瞬间被染成一片赤红,只剩上面的五个大字还保持着原样。
然后,红色缓缓收紧,凝成三个大字,“丹鼎洞”!
看那三字,加在一起,竟然和“儒”字一般大。
高台下顿时响起了一阵阵的欢呼声。
葛焰志得意满地转身,朝众人一拱手,然后领着弟子们下台。
“这题个字怎么搞得跟变戏法一样......”
葛焰终于忍不住扭头,怒吼道:“谁啊!站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