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刘夜缓缓抬头,看向赵云,“他死了。”
“他怎么死的?”赵云大惊。
“布儿只斤回来了。”
“据说,他是左贤王的麾下,他与左贤王的死有何关系?”
“他杀了左贤王,左贤王临终前,将这个交给我。”
刘夜说着,自怀中取出绝命书。
赵云见状,双眼不由得微张。
他虽不认识匈奴字,但却知道绝命书意味着什么。
“他想让侯爷为他报仇?”
“不,是为他的儿子,卓木。”
“卓木死在洛阳城外,难道是布儿只斤杀的?”
关于卓木的真实死因,刘夜先前只对左贤王说过,所以赵云不知。
不等刘夜回应,赵云怒道:“他布儿只斤,还真是狼子野心!”
“所以,你明白这绝命书意味着什么了?”
“他杀了左贤王,难道是想……掌控匈奴?”
“是否掌控,我不知道,只知道他有备而来。”
刘夜话音至此,伸出五根手指,“五万鲜卑骑兵!”
“鲜卑骑兵不比乌桓骑兵差,云长、成廉他们岂不……”
“还是不要猜测的好,免得庸人自扰。”
刘夜说完,起身走向临时搭建的床榻,开始睡觉。
赵云没有言语,仅是拱手作揖,退出了营帐。
………………
次日,风停雪止。
中平五年,188年正月初一。
都说新年新气象,这不,刘夜早早的便起来。
这会儿,他手执霸王枪,在雪地上挥舞婉若游龙一般的枪技。
近百位围观的黑山贼众,时不时的拍手叫好。
百姓们眼里,没有过年的意识,何况也高兴不起来。
“走,快走!!”
忽然,自不远处传来一道沉闷如雷的声音。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便知来人是张雷公。
不多时。
张雷公带着一位背着竹篓、身长近四尺的白衣少年,来到附近。
“禀侯爷,抓到一名官僚子嗣,可让他带领我等入城。”
刘夜闻声,不由得停止舞枪,循声望去。
仅一眼,白衣少年的档案信息,便出现在刘夜眼前。
刘夜看到信息,不免大惊,“竟是……”
“还不快快拜见侯爷。”张雷公怒声道。
岂料,那白衣少年不卑不亢,不惧在场所有黑山贼。
“拜天拜地拜高堂,为何要拜一贼首?”
“贼首?你知道侯爷是谁吗?我看你是讨打!”
张雷公扬手欲打,却刘夜喝止,“且慢。”
“侯爷,这小厮对您不敬,委实该打。”
“谁说不敬就要打?何况,他只是七八岁的孩子。”
“这……”张雷公本想为刘夜出口气,结果却拍马腿上了。
“我不为难你,只想知道,前几日可有贼众、匪首在此地劫掠?”
“天下乌鸦一个颜色,为何要告诉你?要杀要剐,请便。”
少年说完,有模有样的将手背在身后,侧身看向别处。
“嘿,我今天若不打你,我就……”
“你就什么?”刘夜抓住张雷公试图行凶的手腕。
“侯爷,我何时受过这等气?”
“与七八岁的孩子计较,这就是你的气量?”
“我……”
刘夜看向少年,“你若肯回答我的问题,我便救你家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