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似乎触动了女人，女人微微抬起手，伸出苍白的手，撩开面前的长发：“你愿意帮我。”

仿佛要配合自己撩动长发的动作，女人的声音十分缓慢，话音刚落，长发已经撩开，露出里面苍白的皮肤。

长发下，那是一张苍白的皮肤，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只是在五官该有的位置，用红色的笔画着应有的器官。

如同小孩涂鸦一般的画作，让整张脸显得更加的惊悚恐怖。

“你愿意帮我？”

女人重复了一遍，凌天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我，我，我愿意。”

“太好了。”画出的嘴弯成了一个诡异的弧线：“太好了。”

“你，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女人指着厕所的方向：“那里好脏，你帮我打扫一下吧。”

凌天也看向了厕所，昏暗的厕所如同等待吞食他的深渊。

他的犹豫让女人收回了手：“你不愿意啊，那我们换一个？”

“换一个，换一个。”

“你的眼睛好漂亮，可以给我吗？”

凌天的强笑变得僵硬，手却悄无声息的在衣兜里面摸索着：“还能换一个吗？”

女人没有回答，视线下移，落在了他的衣兜上：“我帮你拿吧。”

“啊？”凌天一愣，女人重复了一遍，手缓缓的伸了过去。

眉头一皱，他并没有动作，任由女人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兜，冰冷的触感传来，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女人从衣兜里拿出短小的木棍，递到凌天面前：“给，你要的。”

凌天伸手去接，女人的手指发出“咔咔”的声响，指节向着手背翻转，抓住了他的手腕。

女人上下打量着他的手：“你的手也很漂亮，像女孩子一样，你说，我要你的眼睛，还是要你的手呢？”

“我能不能还是去打扫厕所？”

凌天哭笑不得的回答，女人看了一眼厕所，似乎难以抉择。

很快，女人似乎做出了决定。脸伸到凌天眼前，那画出的眼睛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女人的脸上蠕动向着凌天的眼睛伸去。

“啊。”凌天发出一声惊呼，头下意识的向后移动，想要避开，但女人的长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缠绕到了他的脑后，死死的将她固定。

正准备一拳打去，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圆润而苍白的手上系着一根红绳，在眼睛余光中，隐隐还能看到手臂上方血红色的衣服。

“露露！”

凌天并没有猜错，在他的身后，就是那个骗婚他的露露。

“咯咯咯咯。”露露发出古怪的笑声，随即凌天就感觉到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消失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走廊中一声类似猫科动物惨烈的叫声。

面前的女人飞快后退，当他跑出去的时候，看到女人的整个身影消失在卫生间中。

“砰”的一声巨响，隔间门被紧紧的关闭。

在女人刚才所站的位置，露露身穿红色嫁衣，盖着鲜红的盖头，一动不动。

露露没有要搭理凌天的意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