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只觉得身边一阵风闪过,假面就飞身进了庵堂,手腕在老夫人脖子上一个用力,一条生命便消失了,整个过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站在院子里的任逍遥,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心里就忍不住翻江倒海起来,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恐怖最恶心的声音了。
紧随假面而动的南宫彻只来得及看到母亲死前对他安详的一笑,却没能来得及阻止。
“啊!”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在面前的南宫彻几近癫狂的吼叫,接着便与假面对打起来。
两人在黑漆漆的庵堂中你来我往,南宫彻由于伤心,反而激发出了以前不曾有过的潜力,竟然也与假面对打了一百多招,可是最终还是被假面一掌打的摔落在院子里。
任逍遥几乎是出于人的本能,跑到南宫彻身边,把他的上身扶了起来,只见他嘴里不停地往外流血,面色惨白,呼吸急促。
这是任逍遥第一次直面这么血腥的场面,作为一个现代人,她简直无法接受,她愤怒的看着从庵堂中悠闲的走出来的假面,颤抖的双唇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南宫彻感觉到任逍遥的颤抖,艰难的伸出他染血的手,握住了任逍遥抱着他的身体的手臂,嘴角扬起了一丝虚弱的笑容,“烟儿,我没事,对不起,是南宫家连累了你。”
看到南宫彻硬撑的笑容,任逍遥觉得这个男人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大孩子,她也对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烟儿,你变了…变得会让彻的心打架了,理智告诉彻…休了你…可是又有一个声音说…不甘心…烟儿…你变的有灵魂了…”南宫彻还没弄明白他心中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只是在这种软弱的时候,好像很轻易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南宫彻!你不要死!”听着他越来越微弱的声音,任逍遥似乎感觉到他的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失,这让她从心底恐惧起来,她不能在目睹老夫人惨死之后,再眼睁睁的看着她唯一的儿子死在她怀里。
“暴君!你还有没有人性,他爹犯下的错他娘已经还了,你为什么还要置他于死地,你还是不是人啊!”任逍遥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的模糊了双眼,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致使她在这个时候向假面大吼起来。
“怎么?心疼了?你说本君没有人性?他们杀我全家的时候有没有人性,他们拿长剑刺穿一个十岁孩子的胸膛的时候有没有人性?”一贯冰冷的假面终于在任逍遥的控诉中爆发了,他也用手指着自己的胸膛,大声质问起来。
料到假面就是他自己口中的那个十岁男孩,任逍遥只觉得有一句话说的真是太对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为报仇而杀人,别人又为了报仇来杀你,这样打打杀杀,到底有什么意义?人为什么不能活的淡定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