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所有村民都抱着生病了的亲人等着黑豫的治疗,队伍都排到山坡去了。
“圣姑!怎么一整天都没看见你?”爱者首先发现了她,一整天都在这里安排次序,真的很无聊耶。
“……”香宁看看他又看看黑豫,欲言又止。
“忧儿呢?”黑豫忽然开口,今天一整天,他好像都没看见她人呢,忧儿平时最喜欢粘他了。
“她生病了,吃了鸡肉。”香宁终于找到机会开口。
不料却引来了其他病人家属的不屑:“吓,有人想要把所有家禽都杀光,却让自己的孙女吃肉啊?不是一直说吃素吗?看来是装的吧?”
“……”无言,香宁早已习惯这种奚落。
黑豫反应却最为着急:“我去看看。”说完便扔下其他病人,引来其他人对香宁更深的怨恨:“怎么这样?!丑婆婆太过分了,我可是排了一天的队才轮到的!”
“是啊!我也是!她仗着自己跟黑豫是邻居!看病不排队!”
香宁顶着这一声声的责难,跟着黑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爱者只好又充当和事老的角色,安抚众人道:“稍安毋躁,稍安毋躁啊……”
等黑豫把忧儿的热退了下去后,几天没有合眼的他实在太累了,便抱着忧儿,伏在她的床上睡了起来,香宁也不忍心叫醒他,可心里觉得这不是办法,她必须做点什么来解除这次的危机。
之后的几天,她都在半夜偷偷地潜进村子里,抓得一只是一只,亲手把鸡都杀了,然后还拿去隐秘的地方焚烧,虽然这样的速度根本赶不上瘟疫蔓延的速度,可她没有办法看着这些人这样错下去,也没有办法坐视不理。
几天以后,有人发现村里的家禽不见了,反而纷纷组织健康的男丁去追查家禽失踪的原因,然后便轻易地抓住了正在焚烧活鸡的丑婆婆,众人呐喊着声讨她偷鸡摸狗的行为,要爱者对她进行公正的裁决,最大的呼声是希望能赶这个外族妇人离开圣城,这却让爱者为难之极,他支吾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说服这些愤怒的村民,只不解地询问香宁:“圣姑你为什么要偷别人的家禽去焚烧呢?”想吃肉的话只要开口,他给她做好送去不就是了吗?
“必须赶快清理所有的家禽。”香宁深知会变成今日的情况,可她却还是不能看着这些人尽数死去,她可以带着忧儿离开,可是她却不希望看见圣城变成一个死城。
“她一派胡言!妖言惑众!”
“对!妖言惑众!”可惜没有人理解她。
“她是来颠覆圣城的!烧死她!”
“对!烧死她!”
“说不定病也是她带进来的!”
“对!是她!”
“就是她!”
……
怎么忽然变成这样?这次村民们个个因为连日来奇怪的传染病已经弄得身心疲惫、人心惶惶,现在刚好碰到了一个能解恨的事端,当然个个都开始卯足劲地大喊着要烧死那妖言惑众的外族人了。
一旁的爱者被村民们喊得失去分寸了,开始不知所措起来,不管他怎么安抚,这次都没有人愿意停止声讨。
正在大伙打算拽起香宁,拉去烧死的时候,有人慌慌忙忙地跑来朝爱者下跪报告道:“报告爱长老!村尾数家忽然发热昏厥,情况危急,都快不行了,可是他们并未进食任何鸡肉!”
爱者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香宁却抢先一步询问:“生病的症状跟吃了鸡肉的人都一样吗?”
“是。”
“有吃别的家禽吗?”被双手架起的香宁依然不死心地询问。
“有的有吃鸭子,可是大部分都没有。”
“有接触家禽吗?”
“是的,村尾数家都是靠饲养家禽为生。”
“请赶快灭杀所有家禽,焚烧干净!”香宁依然朝众人大喊,布满疤痕的脸虽然看不出任何表情,可话却是坚决的。
“丑婆婆又在妖言惑众了!烧死她!”
“对!先烧死她再说!”
“……”面对这样混乱的场面,爱者实在不知该如何收拾,要是贤者还在生的话,那该多好?
“我相信婆婆的话,请爱者下令焚烧所有家禽,并清洁饲养圈。”黑豫闻声终于出现了。
“怎么可以这样?”
“不可以这样啊,那我们吃什么啊?”许多村民因为黑豫的话都不甘心地提出了反对意见。
可香宁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只希望能救活这些无知的村民。她接着黑豫的话,大喊道:“请大家相信我,一定得这么做!”
接着,陆续有别的家属前来告诉正在起哄的人们,说家人纷纷出事了,可他们都没有再吃鸡肉。于是,更多的人犹豫了。
瞧见村民的反应,香宁知道他们会明白过来的,这时候才忍不住,终于倒了下去。
她也得病了,就因为连日来抓那些家禽拿去焚烧,才得病的。
黑豫给她施行了治疗之术,同时爱者也指挥所有健康的人,去灭杀所有家禽。浩浩荡荡的杀家禽命令在圣城如火如荼地展开,虽然不舍,可更多的人明白了香宁的假设,并且有人自发地去看望卧病在床的香宁,连声道歉:
“丑婆婆,对不起,这次多亏有你,才没有让事情恶化下去啊……”
病得不轻的香宁只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