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香宁跟豫宁在竹屋内共同生活起来,黑刖则无论如何,都要将忧儿留在城堡内一起生活。
香宁跟忧儿,总是隔湖相望,只是竟然互不知道。久而久之,甚至连碰面的时候也都是欲言又止的。
忧儿在城堡内努力地学习着各样的法术,接受着巫女的严格训练。而香宁则将之前对忧儿的礼仪和知识教育转载到豫宁的身上。
豫宁跟香宁的生活很合拍,喜欢学习,喜欢吃素,年纪轻轻的她却已经对做素食非常有研究,两人在做饭吃的时候最为愉快,豫宁甚至不经意地为香宁和黑豫牵线,邀请黑豫叔叔每天跟她们一起用饭。虽然是素食,可黑豫竟然也吃得很快乐。
只是在这圣城内,豫宁就只有婆婆跟豫叔叔两个朋友了,她始终不被欢迎,婆婆被称为“丑婆婆”,她则被称为“丑八怪”。豫宁知道婆婆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孩子而吃素的,所以当香宁听见又有孩子卯起来骂豫宁是丑八怪的时候,她就会抱着豫宁说:“宁宁其实是世界上最美的孩子。”可豫宁从不为这件事情伤心,她露出依然甜美的笑容,摇摇头说道:“没有关系,宁宁跟婆婆现在都姓‘丑’了,就让宁宁代替婆婆失去的那个孩子来孝顺您。”
哦,为什么她总是那么轻易地牵动起香宁心中的那根弦?这个孩子,没有办法让人不去真心地喜爱,香宁抱着豫宁,抱得更紧了。
在豫宁小小的心中,早就下定决心,要陪伴这个多次保护自己、疼爱自己的孤独的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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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黑刖跟忧儿九岁。
爱者带着黑刖来到王陵内,黑刖身边当然还有忧儿,他们总是形影不离,总是手牵着手。
“豫儿,我正式将圣王小子交给你,以后你就是圣王小子的师父了。”爱者正儿八经地对正在扫地的黑豫说道,神圣地牵起黑刖的一只小手,放在了黑豫唯一的手上。
“我吗?”黑豫牵着黑刖的手,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为什么?”身为圣王不是已经有许多老师了吗?他还能教他什么?
爱者仰头看着这个一脸惘然的男人,实在觉得郁闷极了,以前的他从不问为什么,无奈失去记忆以后就总是在问为什么:“圣城武功第一的人就是你了,你不教他武功,谁教他武功?”眼下黑刖已经完成了所有基础的学科了,法术可以自己修炼,可是武功若要精进,恐怕最快的方法就是让黑豫直接传授了,这也是山洞内的长老们,为了要早日解脱出来而想出的方法。
“我会武功?”他本人怎么不知道?
“难道你以为你拿着那破柴刀能劈完圣城需要用的柴是神力吗?”爱者都不知道该怎么启发他了,又不能让他知道他就是前圣王,所以才有气。
“爱长老要让豫儿教圣王劈柴的功夫?”可是黑刖拿不起那把黑鹰剑啊。
“……”这个牛皮灯笼好像不太容易点明,爱者面对黑豫,很快便失去耐心:“总之你教他武功,就这样!”还象个大孩子的爱者,说走就走。
就这样,在无数圣王的墓碑前,在老树横生的王陵内,黑豫用唯一的一只手牵着黑刖的,然后黑刖的另一只手牵住忧儿的,三人手牵着手,互相瞪着彼此,不知该如何开始。
黑刖抬头看着黑豫不知所措的脸,心里开始犯嘀咕了:爱者将他交给这个扫地劈柴的叔叔干啥?他只有一只手,真的会是圣城武功第一的人吗?
忧儿:他们两个男人一大一小,干嘛站在这里互瞪眼?已经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了耶,手好酸噢。
终于,黑豫开口问道:“圣王陛下……你……真的要学劈柴?”
在场马上晕倒一大片小动物,包括所有唱歌唱得不亦乐乎的小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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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说,黑豫是圣城武功第一的人,黑刖也不再怀疑什么,除了正常的法术修炼以外,他都跟忧儿一起,跟着黑豫呆在王陵内——劈柴。
黑豫特意亲手为他铸了一把锋利的砍柴刀,说实话,那锋利程度还真的很不赖,就是用起来不怎么帅气有型就是了。可凭这锻刀的技术,就知道黑豫本身是个会用刀,而且功力深厚之人。这不,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同时站在王陵内,大男人拿着生锈的钝刀砍柴,还是得心应手呢,所以黑刖对他就更为崇拜了。
其实黑豫内心却是这么想的:唉,这刀用起来真的没有那黑鹰剑好使。
而忧儿呢?则会坐在神庙内,专心修炼她的预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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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刖跟忧儿十岁,豫宁八岁。
这一天,黑刖和忧儿双双偷懒来到“忧儿林”中,是树林深处的一片核桃树林子,又到了核桃成熟的时间了。
忧儿不会武功,黑刖抱着她,一跃便已经在树上。很快就摘来不少核桃放在忧儿的怀里,自己也揣了一兜,他说:“快吃,吃完要去劈柴了,不然豫叔叔会奇怪我们怎么去这么晚的。”虽然只是劈柴,可是黑豫劈柴的功力,早就将黑刖折服。
真是奇怪了,说要逃功的人是他,这会怎么就担心起师父来?忧儿没有多加理会,专心吃起兜里的核桃,真好吃。
这时候,远处稚嫩的声音由远而近:“兔子,兔子,别走啊……你腿还在受伤呢……啊!好痛!”豫宁按住额头,刚刚被什么打中了脑袋?一看地上,才发现是核桃壳,然后便发现兔子已经跑远了,她还在那跺脚着急:“怎么办?它的脚还在流血呢……”
“啊!”第二个核桃壳。
“好痛……”第三个。
怎么这树林子这么多核桃掉下来?豫宁正在纳闷,却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责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