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香宇再次失笑,只怪世上巧合的事情实在太多。(黑豫在他们面前死去,加上他们以为贤者的墓碑就是他的,所以没有怀疑过他还活在世上。)
然后,豫宁说:“娘,我弹琴给您听好不好?婆婆弹琴很好听呢,她最喜欢教豫宁弹琴了。”
香宇点点头,便命人将自己的琴拿来,摆在窗前的案上。
抬头看着又大又圆的中秋月光,豫宁手下的音符象是有生命般地开始流动,悠扬动听的音乐飘扬在整个临水山庄的星空下。
此时在旁边院子中的安安正在把玩着他好不容易得来的黑鹰剑,在听见音乐后,却停止了手上舞剑的动作,神情中有一丝担忧:是谁在这时候弹如此哀伤的曲子?心底里马上知道那人只可能是豫宁。其他人见她回来,兴奋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弹出这种曲调?
安安的脸上很不赞赏,刚想转身到隔壁院子去找弹琴的人,却在身后看见了涂师伯。冷天的脸上只有一贯的没有表情,却朝他伸出一只手。
“……”能不能不给他?这可是他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只身到圣城“借”来的东西。
可惜白衫男人站在安安的面前,显示出不动如山的威严,当然,手也一直凉在空中,没有移动的意思。
就这样,两个大小男人一动不动,只用眼神交换着彼此的信息。这些信息其实都很简单,不过就是:
“给我。”“不给。”
“给我。”“不给。”
“给我。”“……”
“给我。”“不给行不行?”
“给我。”“……”
……
好吧,安安认命地将黑鹰剑交到冷天的手中。不甘心地想:难道他就不能把这剑作为救了他女儿的奖赏吗?
没想到冷天居然破天荒地开金口解了他的疑惑:“这是我已经送给了一位故人的剑。”意思是不能给你。
安安朝他耸了耸肩,学习他惜字如金的沉默,心想:那只好下次再去偷偷地“借”回来咯。
另一方面,听完女儿弹琴的香宇已经泪流满面。
豫宁在中秋团圆的佳节,却并不快乐,她在思念她的婆婆,以至于一抚琴弹的就是一首思念亲人的曲子。她的亲人都在身边不是吗?所以她此刻在想念的只有可能是那位抚养她多年的老人家。
一曲既终,豫宁按下琴弦,结束最后一个音符,然后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婆婆今晚是不是一个人在竹屋内度过?
转身发现娘亲在流泪,豫宁不知所措起来:“娘,您怎么了?”
香宇摇摇头,擦干了眼泪,把她拉到衣橱边,打开塞满了一整橱各式各样的衣衫,她拿出其中几件,对豫宁说道:
“瞧,这是我在你七岁那年给你缝制的秋装,你当时是不是有这么高了?应该会合身的……还有这件,是你八岁的冬装,这是九岁的,十岁的,还有十一岁的夏装,这是十二岁的……”数着数着,香宇已经开始泣不成声了,原来她们分开有这么多年了。
“怎么了娘?您别哭啊。”豫宁不安地安慰。
最后,是香宇自己振作了自己,她深呼吸了几下,不希望自己太过激动。这几年一直在找豫宁,为了不让丈夫冷天担心,她都没有哭得如此伤心,可是今夜在团圆的日子里,她却无法控制自己:
“我们把那位婆婆接过来山庄一起住好不好?”几乎是哀求。
这也是豫宁苦恼的原因,她摇了摇头:“婆婆很爱忧儿姐姐,忧儿姐姐不会愿意离开圣王,所以婆婆也不会离开圣城。可是娘,您为什么要哭?”
香宇再次抚摸豫宁的脸,终于明白那日的老婆婆为什么在看见自己之后会哭得如此伤心,她大概有着跟自己此刻一样的心情吧?忍受着心中的不舍,她说:“孩子,你回去吧。”
“娘?”
口中明明让她回去,可是眼中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一直流着。原来,那位孤独的婆婆跟自己一样那么地爱着豫宁,只要想到这里,香宇又怎么忍心把她强留在自己的身边?毕竟她还有冷天,还有临水山庄许多的亲人,不是吗?
就在这时候,一个黑色的人影跳了进来,他点了香宇的穴道,见豫宁要呼喊,马上也点了她的,还用眼神瞟了她一眼,意思是:不准说话。
接着,他轻易地将豫宁砍在肩上,离开了临水山庄。
这个时候,正是两个大小男人在隔壁庭院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还没对那黑鹰剑的问题达成共识。
不过他们倒是发现得非常快,当冷天气愤得鼻孔出着粗气,就要马上追去将那小圣王碎尸万段之前,是香宇拦住了他:
“那男孩看宁宁的眼神,真象当初黑豫看我的时候。”不温柔,却是偏执的。
剑眉皱紧了,这是什么意思?这话听起来让冷天觉得很不爽。
“宁宁一生下来日镯就飞到她的手上,也许她就该跟那小圣王有什么缘分呢?”要是当初她爱上的是黑豫,也许他就不会为了救自己而牺牲了。这也才造成了小圣王的误会,才会让豫宁受了这么多的苦,可是这也许是什么注定也不一定啊。假如是注定,他们又何必去强求?
冷天奈何不了妻子的决定。总之宝贝女儿还健康地活着,就是他们最大的愿望,现在愿望实现了,知道她人在哪里,想要去见她随时都可以,他不是还要把黑鹰剑送回圣城吗?所以他只好暂时依了香宇。
可是香宇的第二句话就让另一个大男孩觉得很不爽了,安安抿紧了唇,悄悄地离开了临水山庄。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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