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鹤淬着毒的掌如惊涛骇浪袭向如花,其势迅猛,速度极快,手掌有黑气缭绕,如花连连后退避开。
他的掌暴风骤雨般袭来,如花轻灵而机变,却也灵活的躲过了。
崔鹤眼底阴冷至极,手上速度越快,力道越狠,如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步步紧逼,她后退躲避,如此下来,倒也费了些体力,如花停住了后退躲闪的步伐,轻轻喘息。见她有些气衰,崔鹤冷笑一声,全身力道集于掌间,手上黑气如乌云笼罩,势如雷电,朝着如花劈去,竟是要一掌毙了如花。
众人唏嘘,尹御风手上的剑一紧,便要朝着台上跃去,却被柳容熙一把按住
“这是武林大会,他们已经开局了,不得搅乱会场,打断比武”
尹御风心急如焚,此时场上如花明显占据弱势,她有些体力不支的感觉,崔鹤却是毫不留情的要一掌击毙她。
眼看一道黑色光影带着凌厉之风打来,如花狡黠一笑,往后一仰,身子几乎弯成一道优美的弧形,有清透至极的声音从袖中传出,阳光下五彩斑斓,謦月从袖中滑出。
崔鹤一掌打下去,如花后仰躲过,眼疾手快,謦月出鞘,光华闪耀,晶莹剔透的剑尖闪耀着清冷光晕,直直的刺向了崔鹤的喉咙。
崔鹤本是要击毙她,见她体力不支的模样,心底有些疏忽了,哪里料到她暗中一剑。
只感觉凉意划过他的肌肤,刺痛袭来,崔鹤慌忙往后一跃,竟是退了十几步。
底下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不过眨眼间,朝着少女凌厉袭去的老人竟如同被针刺了一般,又惶惶的退了回去。
崔鹤捂住自己的喉咙,有血液溢出,好在他闪得快,这小姑娘下手极狠,速度极快,那一剑下去,竟是要生生切掉他的脑袋。
如花拿着那柄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泛着清冷光华的謦月,看着崔鹤忽的笑了,眉眼弯弯,极其的灿烂“哎呀,出血了,爷爷,痛不痛啊?”
她笑意盈盈,语带关切,眼睛一眨一眨,有灵动的光芒闪过。
崔鹤一时大意,被她差点就削掉了脑袋,这会儿是丝毫不敢大意了,满心警惕。
他看着如花手上的剑,惊诧半响才道:“小姑娘手上拿的可是謦月?”
如花眨眨眼,依旧笑得灿烂,语带诧异“不知道啊”
此话一出,底下一片躁动。
江湖人人都知,天山派被天域宫所灭,这謦月最后落到了东方月离手上,今日謦月再次惊现江湖,却是在一个小姑娘手上,任谁都不得不猜忌这丫头是魔教之人。
只听得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原来是这小妖女啊,她是东方月离的女儿”
如花一脸无谓,朝着人群里望去,发现此人竟是玉清阳,依旧是道袍、拂尘、背上一把紫玉宝剑,一点都没变。
如花见到他,倒是熟络的打招呼,笑嘻嘻道:“臭道士,好久不见啊”
玉清阳一听这话,面上瞬间沉下来,语调阴沉“小妖女,贫道与你没那么熟”
如花撇撇嘴角,依旧是笑道:“怎么没那么熟?你我相识都七年了”
玉清阳气愤的冷哼一声“妖女就是妖女”
如花看他一眼,乐呵呵问道:“臭道士都不洗澡的吗?七年前我看你穿这身衣服七年后还是这样,难怪叫臭道士”说完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仿佛她已经闻到臭气一般。
玉清阳的脸彻底黑了,咬牙怒视如花。
崔鹤一直盯着如花手中的謦月,听闻玉清阳说她是东方月离的女儿,心底还是有几分忌惮的,但转念一想,语调阴阳怪气道:“稀奇,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还从没听说东方月离有个女儿”
如花一听这话,眼珠子转了转,却是委屈的嘟嚷“你没见过就是没有么?”
崔鹤脾气怪异得很,由不得人忤逆,今日被这丫头再三挑衅,此时怒火早已燃起,他沟壑万千的老脸上怒气勃发,苍老的声音从他腹中传出,如游魂在广场上飘荡。
“謦月落在你这小姑娘手上岂非浪费?还是物归原主吧,老夫今日就拿你祭奠天山派两千八百条人命”
话语刚落,一条钢鞭自怀中而出,如灵蛇出鞘,身长三尺九寸,节节有刺,根根带毒,直直的朝着如花鞭打过来。
如花纵身一跃,如蝴蝶般翩然而起,她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天际,话语却是清透至极,若小溪流水,淌进了人的心底里去了。
“爷爷自己想要就说出来嘛,干嘛拿天山派做幌子?你实话实说,我绝对双手奉上”
崔鹤气极,一鞭打在了地上,只感觉台面一震,上好桐木制作的台面竟是被他打得裂开了,有木屑在比武台上飞起。
紧接着,又是一鞭朝着如花挥去,这一下,竟是如同裂山劈石、电闪雷鸣,鞭子还未打去,如花便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气。
钢鞭卷来,她身手敏捷,左避右闪,如一只蓝色蝴蝶,在鞭影中上下翩飞。鞭影如疾风骤雨,她身姿卓然,纱衣翩翻,虽是比武,可如此景象竟是美轮美奂。
底下观看的众人皆是赞叹,这小姑娘竟是躲过了崔鹤几轮的攻击,看来当真是了不得。
烟雨楼雅间一直观望的东方月离,眼眸沉寂,苍白无色的手缓缓伸入那盘冰糖镇雪莲上方,指尖轻轻触及那冰凉的寒冰块。
如花的武功虽算不上出神入化,却也算得上层。可与崔鹤比起来,还差了一大截,所以和崔鹤比武,防守还行,要反攻还差了点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