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川雪永远在一起吗?”清冷而阴毒的白衣女子冷笑问道。
泫然仰头看她,见她赤足立在树枝上,白纱飞舞,如天仙下凡,他赤红双眼,阴冷道:“想”
轻若从树上飞落而下,轻轻落地,在泫然面前缓缓俯身搂住他“你这幅样子像极了我儿子”
她轻笑“他也是,会用怨毒而阴冷的目光冷冷的看着我”
“只是……”她松开泫然,起身,淡淡道:“他比你更狠”
轻若沉默片刻,轻声道:“你将川雪的血和你的血融合在一起,然后再念着血咒杀死自己,这样你的灵魂就可以寄居在川雪的体内,以他的精元为生,你便可以和他共用一个身体,不再分离”
“杀死自己?”泫然毕竟还小,对于死亡还是有所恐惧的,他惊愕的看着轻若。
轻若见他惶恐的样子,轻轻一笑,冰冷的手掌抚上他的脸颊“这胆子还不及我儿子半分”
她静默看了泫然片刻,缓缓俯身,凑到他耳边,轻声笑道:“我告诉你咒语,总有一天你会用上的”
这一幕幕的情景还原了一个荒唐而阴毒的故事,这是一个孩子愤怒而扭曲的心理。司马流云忽然拉住碧洛的手腕,淡淡道:“走吧”
碧洛一惊,却一句话不说的跟在了司马流云身后。
司马流云沉默的在血红的空间里行走,他沉思着方才的情景,此刻,他想到了轻若,那个任性、冷淡、孤独却又执着的美丽女子。
他飞身跃起,带着碧洛飞出了恶灵的眼睛。
此刻内心矛盾、纠结的恶灵在空中抱着脑袋痛苦的嘶吼,它不愿想起那不堪的过去。
司马流云漂浮在空中,在恶灵面前停住,与它对视,他温和的眼睛里散发着如同佛祖一般的慈悲光芒,恶灵看着他的眼睛渐渐平静下来。
“你很痛苦”
他声音温和,让人有种倾述的*。
恶灵静静地看着他,这一刻,它的眼睛仿佛不再那么赤红。
“你这样与川雪在一起,开心吗?”司马流云静静问道。
恶灵望着他,双眼茫然。
沉默很久司马流云再次问道:“你开心吗?”
恶灵依旧沉默。
见它不答,司马流云笑得温和替它回答“不开心”
恶灵怔怔的看着司马流云,良久才出声道:“不,我开心,很开心”
司马流云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道“那川雪开心吗?”
“川雪……”恶灵再次怔住,是啊,川雪他,开心吗?这是这么多年来它一直忽略的问题。
司马流云见它再次陷入沉默,温和的声音道“曾经我养了一个孩子,尽可能的给她最好的一切东西,可她不开心,她是个很任性的小女孩,于是我放她去外面的世界寻找她所谓的快乐,她走了。可后来她发现其实她并不开心,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自由、温暖、短暂的爱情……可结果呢?她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最后她死了。”
司马流云看向恶灵“你知道她为什么得到了却不开心吗?”
恶灵摇头
“因为她所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任性妄为、不计后果得到的,有些东西属于你的终究是你的,不属于你的你得到了也没用。”
恶灵不说话,陷入沉思
“你现在也和她一样,不计后果,一味的陷在自己认为的快乐里,其实你一点都不开心,反而很痛苦”
恶灵闻言,赤红的双目忽然暗沉,情绪激动起来,咆哮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就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没有任性妄为,这种结局不也是川雪希望的吗?我们说好的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他答应过的,答应过的!”
“可是你认为这样川雪开心吗?”司马流云的语气很随意,仿若聊家常一般。
“他……”恶灵噎住了,它知道川雪不开心,一直以来都不开心。
“你为了泄愤,吃掉每个和他拜过堂成为他妻子的女人,你开心了,可川雪心里的罪恶感却是永远无法消除,可他为了你,宁愿背负与日俱增的罪恶感。你看看这片黑暗的世界,这里面充斥着的阴郁情绪我想你不应该感觉不到吧”司马流云抬手对着暗黑如墨的空间一指。
“最后你开心了、快乐了,可你的哥哥呢?陷入了永无止境的痛苦之中,这就是你所谓的想要一直在一起?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折磨他吗?”
“不是的不是的!你胡说!”恶灵被司马流云一句又一句的指责逼得几乎崩溃,它拼命的嘶吼。
“胡说?我哪里胡说了?你敢说你哥哥现在过得很好很开心?你敢说他此刻不是如同一个老人般虚弱无力,甚至连九岁孩童的体力都比不上?”
“这样的人怕是早就有了此残生的想法了,只是他顾及你在他体内,所以才苟延残喘,活到现在。而讽刺的是让他费尽心力活下去的人竟然就是让他变得生不如死的人!”
司马流云的话如同尖锐的刺刀狠狠地扎进了恶灵的心里,它痛苦的嘶吼,想把心中的痛用力的吼出来。
黑气越浓,碧洛一看,怕有危险,见司马流云离恶灵很近,一把扯住司马流云的手臂“离它远点”
司马流云微微一怔,回身看碧洛,忽然唇角一勾,笑道:“关心我?”
碧洛松开抓着他手臂的手,有些冷漠的看着他
司马流云笑叹道:“开个玩笑罢了”
却见他面前的恶灵黑雾笼罩,越来越浓,不过片刻雾气散去,一个俊秀雅致的男子从散开的黑雾中缓缓现出,他眉眼和川雪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川雪柔和多了些许凌厉之气。
“我要出去见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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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川雪静静的在闭着眼睛躺在**上,**的另一边靠着碧洛的身子。
如花坐在**沿边细细的打量着两人,怎么还没动静啊?不是被恶灵杀死在里面了吧?
她如此一想,有些担忧,抬手想摇碧洛,但又怕这个时候的身体碰不得,伤到她。
她有些焦躁,忽然有脚步声进来,如花一惊,转头“谁?”
却见门口一位身穿碧绿色裙裳的姑娘,脸若白瓷,大大的眼睛深黑如墨,齐齐的刘海,一头乌黑的发丝随意披散,头上几片嫩绿的树叶做头饰,像个芭比娃娃。
如花愣愣的看着月牙,不知道她是山庄里的人还是外面闯入的人。
只见月牙看了眼屋里的情况,笑着走进屋里“想不到你还活着”
如花一愣“什么意思?”
月牙走近如花“我的好妹妹,莫非忘了替姐姐出嫁的事儿了?”月牙仿佛很诧异的看着如花。
如花大吃一惊“替你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