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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司马流云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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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回到自己的偏殿,看到如白无常一般的白怔怔的立在门口,孩童一般清澈的眸子依旧是一片茫然之色,此刻焦距涣散,处于呆滞状态。

见如花回来,他眼底倏然聚焦,纯黑的眼眸里有兴奋的光亮倾泻而出。下一刻,如游魂一般飘到如花身边扯着她的衣角。

如花伸手摸摸他的头,笑嘻嘻唤他“白”

白惨白无色的手紧紧的拽着如花的衣角,跟着她走回偏殿。

身处在天域宫,无论在哪里他都会害怕,完全没有安全感。与如花在一起时他便紧紧的拽着她的衣服,如同害怕迷路的孩子一般,紧紧的抓住。

这几年,他就如同三岁小儿,真把如花当妈了。他黏她黏得厉害,到哪里都跟着她,除了东方月离在的地方,如花只要去见东方月离,他死也不跟着,就在门口如孩子一般可怜兮兮的等着如花回来。

如花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纯白无暇的茫然幽魂,她轻轻一笑,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将自己腻进他的怀里。

“白,我想出去”她沉默良久,仰头,眼底有狡黠光芒,唇畔笑意却是逐渐溢出。

白低头看如花,眼底纯黑,干净得没有丝毫杂质,他伸手抱住如花,半响喃喃道:“出去”

如花一听,笑得灿烂,从他怀中出来,一下子蹦到床上,与他同高,双手搭在他肩上“白,一起出去,好不好?”

白茫然的看着她。

“大不了我死的时候带上你一起”她笑嘻嘻的说着,仿佛说着事不关己的小事一般。

白依旧迷茫,看着如花,一脸的不知所措。

如花伸手捧住他白得几乎透明的脸,语气轻柔,笑靥如花“白要是不走,那我一个人走啦。”

她眨眨眼睛,眸子里有光芒灵动而狡黠。

白一听这话,面上神色倏然一变,仿若被抛弃的孩子,瞬间委屈连连,可怜兮兮道:“不要丢下白”

如花闻言,也没有哄他,只是大笑扑进他怀里“你自己要跟来的,死了,自己负责”

她没良心的说着这句话,却亲昵的在他怀中蹭来蹭去。

白笑得特别的干净而纯粹。

如花开心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仰头,瞧见他极其干净的笑容,忍不住伸出白嫩的小手掌抚上他白净的面颊,摸摸“世上还有谁的笑容比你更干净啊”

她止不住的感叹,轻叹一声,如此纯粹的人,跟着她到底是对是错呢?

如花松开白,忽然就不理他了,掀开柔软的锦缎茸毛被钻进去,闭目浅眠。

白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他伸手扯她的被子。

如花啪的一下,轻轻拍掉了他的手“让我睡会儿”

她闭着眼睛,声音很轻,带着似有若无的睡意。

白一听这话,便不吵她了,一双纯黑的眸看着如花静静地睡颜。他是世界上最纯真的人,因为心如孩童,便不会有杂念也不会有欲念。

如花在他面前从来不戒备,此时清浅的呼吸很轻很轻,逐渐沉入梦乡。

梦里,她的思绪翩飞,仿佛有人牵扯着她的意识缓缓前行,意识随着梦境进入了另外一个人的心里,那是与她紧紧相连的一个灵魂。

漫天飞雪,纯白世界。

好冷,如花忍不住抱紧自己,虽然天域宫也冷,可这里似乎比天域宫还要冷,这是一个冰寒至极的地方。

即便在梦中依旧止不住的哆嗦。

寒风冷冽,如花在风雪中行走。

前方,瀑布流水,漫天雪花,冰冷的世界里没有丝毫温暖。

寒潭水,冰雪台,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坐在冰冷而寒凉的冰块台面上,一身素白,清秀的面容透着与他年纪不符的老成与冷然,带着寒气的瀑布直直的打下来,湿冷的衣衫紧紧的包裹着他瘦弱的身体,冰冷刺骨的水不断的从他头顶倾泻而下,寒风冷冽中,逐渐化作缕缕寒冰,却又被大力落下的瀑布流水击碎,从他身上滚落而下。

此刻,他瘦削的身子一如此刻的寒潭水,冰冷得没有一丝属于人身上的体温。

忽然,有白衣女子赤足缓缓行来,轻纱曼舞,婉若游龙,一头如瀑的发丝倾泻而下,撒落在地上,在冰天雪地里纯黑如墨。

她美眸清冽,额上勾勒一朵妖娆的雪白冷香,看着坐于瀑布下的少年,良久,忽的,雪白如玉的指如兰花般绽放,轻轻弹出。

两根晶莹剔透的冰针毫不留情的朝着少年飞去,冷冽的空气似乎瞬间凝滞,一股更冷的森寒之气在空气里弥漫。

少年猛地睁开眼,那尖利冰针划破瀑布雨帘,迅猛袭来,他朝着一旁闪去,却不料女子倏地又弹出几根冰针,少年来不及躲闪,冰针入肉,瞬间消融,入了骨髓,刺骨的寒,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

体内寒气肆虐,少年痛苦的两手撑地,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晶莹剔透的冰面,妖冶的血液点点滴滴,闪现着诡异光芒。

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缓缓步入水中,冰寒的水瞬间将她包裹,她浑身苍白,没有丝毫血色,进入这冰寒透骨的水中,竟如死人一般,没有丝毫感觉。

她一步步漫入水中,雪白色的纱衣将她妙曼身姿紧裹,有雪白绫罗如浮萍一般漂浮在水面上,如墨发丝在水中飞洒。

一个雪一般的人,白得晶莹若雪,却也病态柔弱。

少年抚着胸口,唇角有血溢出,女子走到冰雪台前,伸出纤细苍白的手臂,轻轻环住少年,将他搂入怀中。

她面若寒霜,却是伸出细长的指,轻轻抹去少年唇角的血渍,她看着他,一言不发,只是唇畔有清冷笑意。

冰针入体,少年身上瞬间寒冰笼罩,有一层白白的霜覆盖了他的肌肤,有寒气自体内而出,他本就苍白的唇此时逐渐青紫发乌。

如花知道冰针入体的痛苦,对这十来岁的少年瞬间起了同情之心。

女子轻抚少年面颊,美丽却寒凉的眼眸里泛着怨毒至极的光芒,手上不知何时又多了几根冰针,纤细娇柔的指尖捏着冰针毫不留情朝着少年的心口狠狠扎下去,如花大惊,看向那少年。本就被冰封的少年此时再受此一击,面上虽有止不住的痛苦之色流露而出,苍白到极致的唇角却是溢出一抹残忍笑意。

这笑容连如花看着都有些脊椎骨发寒的感觉,止不住打了个冷战。

女子温柔的抚摸他苍白无色的面颊,盯着他看了良久,见他痛苦得不能自已,她眼底闪过一抹报复后的快意,唇畔溢出一抹浅笑,缓缓起身,再次步入寒潭,一步步优雅而缓慢的朝着如花这边走来。

如花被吓了一跳,刚想要不要找个地方躲一躲,却不料女子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清冷而美丽的双眸里蕴着彻骨的寒意。

她走上岸,赤足行来,婉若游龙,浑身轻纱湿透,包裹着她妙曼的身躯,一种冷魅的妖娆性感。

她与如花擦肩而过,如花竟是怔怔站着的一动不敢动。

擦身的瞬间,有股寒意透彻心扉。

女子如鬼魅一般离去,如花诧异,她怎么看不到她?

放眼望去,只见远处那晶莹剔透的冰雪台上的少年此刻面容惨白,虚弱无力,莹白的冰雪台上那一滩鲜血尤为刺眼。

如花到底有些不忍心,这么大点的孩子,如此对待,太不人道了。

她走下寒潭,急急走到少年身边,见他眼眸微闭,呼吸均匀,只是面上颜色难看至极。美丽的少年闭目,此时的虚弱,竟是让他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她伸手轻轻碰他,指尖刚刚触及,浑身止不住颤抖,从未如此的寒过,一种连灵魂都冰冻住的寒凉。

如花嘴唇瞬间发紫,她牙齿打架,哆哆嗦嗦半响才缓过来。

“你还好吧?”

无法想象此刻的他有多么的寒,她在水中不动神色的退了一步,他太冷,靠近一点点都会被那刺骨的寒意吞噬。

如花的问话在风雪中飘飞,下一刻,寂静无边,只有雪花乱舞。

如花诧异,想到刚刚那女子的反应,心道:难不成他们看不见我?

心中所想才形成,少年却是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如花,这一眼,冷入骨髓,让如花止不住退了一步。

他漆黑如夜的眸中倾泻而出的是冰寒刺骨的寒意,寒光冷冽中透着杀意与不可靠近的疏离冷漠。

如花被如此的眼光怔住了,与他年纪格格不入的眼光,从那漆黑的眸子中看不到丝毫温暖,有的只是彻骨的寒与无边无际的黑暗。

如花看着,咬唇,半响继续问道:“你,还好吗?”

他冷漠看着她,阴鹜而寒凉。如花不觉懊恼,这孩子太冷了,阴鹜至极,如此的不领情,自己还关心他做什么?吃力不讨好。

她耐下性子,再次问道:“你冷吗?”

少年依旧冷眼而视,半响,阴冷的语气让人觉得森森寒意覆在了骨上,他却是笑了,冷冷的笑,残忍至极“冷,你要如何呢?”

如花一听,脑子里瞬间有些乱套的感觉,是啊,他冷,那她该如何呢?

她不敢碰他,刚才的彻骨寒意现在还让她胆颤心惊,是再也不敢碰触他了。

“听说人的血是热的,可我的血是冰凉的,你用你的血来温暖我,好不好?”他看向她,冷笑,冰寒的语气让人毛骨悚然。

如花看着这阴冷邪气的少年,被这句话吓得一颗心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她转身便要跑,却不料一只比寒冰还冷的手一把将她的手腕扼住了。

瞬间,冷入骨髓的寒意席卷全身,如花被扯,一个不稳,猛地朝着冰冷的寒潭水里摔下去。却没有被寒潭水淹没,手上的寒凉依旧存在,可身体却好像坠入了一个虚无的空间,无边无际的黑暗将她包裹,她不断地沉下去沉下去……

无依无靠,在这个虚无的黑暗空间不断地下坠,沉落……

如花猛地惊醒,额上竟是冷汗涔涔,她坐起来,刚刚竟是有种灵魂失落的感觉。她抬手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珠,下一刻,吓得连自己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因为她的手腕上有一圈黑色的指印,是被紧紧扼住,导致血液不畅,再加上冰寒之气凝固,所以手腕上形成了暂时的黑色印记。

如花大吃一惊,看着自己纤细的手腕半响没缓过神来。

过去的几年间,也曾有过如这次一般的情景,睡觉的时候仿佛有人在牵扯她的灵魂,她的意识仿佛要飘忽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只是每次关键时刻,她都醒来了。只是今日,她竟是怎么也醒不来,任凭那只手把她拉扯下去。

这边,东方月离手慵懒的躺在软榻上,雪白的狐裘轻轻的盖在他身上,他闭目浅眠,整个大殿寂静无声。

忽的,猛然觉醒,坐了起来,向来平稳而轻微的心跳此时竟是有些不稳。

他的耳畔一直缭绕着梦中女孩如泉水般叮咚作响的关切声音。

“你还好吧?”

“你,还好吗?”

“你冷吗?”

多年不做梦,这次竟做了一个如此的梦,东方月离深邃而寒凉的眸子里依旧沉寂,他看向远处,半响自语道:“怎么会梦到……她?”天域宫门口,东方月离前脚走,如花后脚就跟了出来。

只是东方月离走的是正门,而她走的是天域宫的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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