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如花不觉心下骂了自己一句‘你这傻子,有手有脚的,干吗这么依赖他?’
心下正骂着,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凭空滚过来,如花大吃一惊,连忙往床里面一躲。只见这蜷成一团滚到床上的东西正是那老婆子。这老婆子伸展开身子,如狼一般蹲在了床上,矮矮小小的,枯骨嶙峋,眼底泛着精光,嘴里却是有涎水滴下。
如花一惊,稳住心跳,这如野兽一般的老太婆正是鬼道婆,她与骨女倒还真是绝配,一个吸男人精元,一个吃少女骨肉。
这鬼道婆如狼似的双脚叉开蹲着,一双枯老而尖利的手撑在床上,眼珠子竟是泛着青光,那嘴角边上也生出了四颗上下交错白森森的獠牙,涎水沿着嘴角滑落而下,拉出长长的银丝。
如花只觉恶心,她站起来抽出罄月与她对峙,鬼道婆伸出舌头朝着四颗獠牙一舔,又是一撮涎水溢出,如花有些反胃,抬剑便朝着鬼道婆刺去,那鬼道婆后腿一蹲,果真如野兽一般腾空而起张开獠牙大口朝如花咬来。
如花一剑刺去,鬼道婆一口便咬住了她的剑身,如花再向前一刺,想将剑刺入她的喉咙,却不料这鬼道婆咬着剑身便如同将剑身钉住了似的,如花用力前刺,竟是分毫未动。
正在这当口,鬼道婆那如枯树枝一般的手忽然成爪,一爪抓向如花心口,本来这鬼道婆矮矮小小,手臂也是短小枯瘦,哪里晓得这会儿那只手竟是如同脱了节一般朝着如花心口伸长而来。
如花大吃一惊,哪里料到她的手会长长,只见一旁的东方月离也不出手相救,只是出声道“还不松手!”
如花闻言慌忙松开了握着罄月的手,身子一跃而起便躲过了那抓来的一爪子。还来不及后背冷汗冒出,却见那鬼道婆抬头一甩,嘴里咬着的罄月被甩出,晶莹而锋利的剑身被甩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可那薄如蝉翼的锋利剑锋却是对着腾空而起的如花横切而去。
如花只觉一股寒意袭来,寒毛耸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忽然,腰间一紧,便被东方月离一手搂住,他另一手却是握住了罄月剑柄,风驰电掣间反手一剑,剑尖从鬼道婆头顶凌厉而入,从脑自髓,一剑贯入。
鬼道婆目呲欲裂,如野兽一般张着一张长着獠牙的嘴大声嘶吼,震破天霄!
东方月离又是反手一震,她五脏俱碎,忽然从她枯老的皮肤上沁出道道血流,随后便是如泉涌出。
东方月离用剑向来干净利落,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快而不乱,稳而不燥,出剑便是直击要害,绝不拖泥带水,花样百出,一如他的人一般简单纯粹。
可惜,这人很少使剑,只因兵器于他来说带在身上是个累赘!
东方月离抽剑、落地,一气呵成,漂亮得让人拍手喟叹。
“怎么在外面待了些日子反应竟如此迟钝了?”东方月离兀自将罄月插回剑鞘
如花闻言心下嘟囔‘还不是因为你!’嘴里却不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低声道:“哪有”
东方月离看向她“刚刚的情形但凡学过几年功夫的人都知道如何避让”
如花闻言不满的与他对视,随口胡诌“你嫌我辱没你的名声啊?”她的武功无论是外用招式还是内修功法尽数由他教授,此时明知他不是这个意思她依旧往这上面扯。
东方月离抬手,食指对着她的脑门轻轻一扣“是怕你受伤!”
如花心头一暖,他本不是啰嗦之人,更不是会关心别人的人,此时却因为刚刚她短暂的迟钝耐下性子与她细说。
她笑嘻嘻回道:“我不怕!”
东方月离闻言作势又要扣她一下,却只是做了个样子便收回了手,他以为她只是如往常一般与他玩笑的话语,所以便不再接着话茬往下说了,只是回到主题“走吧,找找如何离开这里”
如花闻言心底竟有一丝失落之感,如果东方月离继续这个话题,问她为什么不怕,她会告诉他因为有他在,所以她不怕。
东方月离朝前方走去,如花看着他的背影,竟会觉得那般好看,以前都没发现,他很完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完美。
东方月离停住,回身,见如花依旧站在那里,眸光潋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柔声问道:“在想什么?”
如花一愣,回了神,连忙跟上来,有几次心底涌出一股想跟他说一句‘东方月离,你真好看’的冲动,可话到嘴边委实说不出口,看来男人和女人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东方月离夸赞她时也没见有多不好意思,如今到话她嘴边却怎么也挤不出来。
见东方月离看着自己,如花扭捏了半天才说“没什么,走吧”
他们两人才走出弥子的宅院,忽然,一切的一切包括头顶上那片青天白日都化作虚幻,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渐渐消失了。
这片天地本就是低沉而压抑,哪里会有蓝天白云、银月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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