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一个低沉的嗓音在一片沉寂的苑园中响起。
“查得如何了?”悦耳动听带着丝丝慵懒的女声问道。
“据探子线报,尚书府近几日一切如常,蔡之敬除了上下朝外甚少外出亦未曾与他人会面,吟文舞墨便是他这些天来的意趣。”沉然的男声简言而报。
“相府可有何动静?”
“平静如常。”
“哦?“轻磕着茶盅的玉手顿停,将它缓放在石几上,唇角轻勾“听传近日太守府出现一本记录当朝官员勾结的花名册,可真有此事?”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属下已遣人窥探,虚实真假尚待查证。”略微沉吟了一阵,稳沉的男声才沉沉响起。
“最近那些狐狸可是小心谨慎的很,真等他们探得情报都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沮丧说着突然眼珠一转,展颜一笑兴奋道“尘,不如今晚我们也去探探。”
话音刚落,落尘立马想也不想地出言否决道“万万不可,宫主。若是你我同去打草惊蛇了,他们势必会加强防范,那只会使得我们的探查愈加艰难。宫主,此事需慎行切不可任性而为。”
“任性妄为”对待正事我会如此吗?混蛋落尘你这也太损我了吧!什么“打草惊蛇”?以我“上乘”的轻功难道会被他们轻而易举地发现不成。
本来也只不过说说,逗玩你而已,可现在….哼!既然你不让我去,我就偏要去,而且就我一人偷偷地去。
反正每天待在宫里也是无所事事,还不如去勘探下。
先不管这传言的名册是真是假,就单是疑雾重重的太守府,早就引得我想为之一探了。嘿嘿!指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呢!
正暗自浮想联翩却见落尘一脸沉重的看着我,忙收敛起心思,正襟危坐“咳咳,尘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既是如此那就算了。告知他们万事谨慎留心着点,切莫露出马脚。”
“是,属下明白。”
见他低眉垂首沉声应下,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他应该没怀疑什么吧?切,就算是怀疑我又怎样,反正这太守府我今晚是探定了,谁也别想阻挡我。
自落尘沉着寒脸离去后,我一直坐在圆亭中思索着今晚的行动,直到白馨来寻才悻悻地跟她回了房。
手拂着颈上红绳紧束的白玉扳指,不知他可有去茶馆寻我呢?今夜要不要顺便去那看下?如果他在的话,那….
玉指来回地摩挲着扳指上微小的刻痕。玉扳指上刻字的地方并不明显算得上是隐密了,若不是我仔细地翻看一番,还不知道这里面竟刻了这样的字眼。
“愿与君随”很明显是哪个痴心女子为心爱的男子所刻,这玉扳指倒是有趣的紧,不知是哪家姑娘看上了他呢?呵呵~这胆小鬼可还真艳福不浅啊!
原来是心上人所赠之物,怪不得他那么紧张了。还是还给他吧,毕竟这是他人之物。只是他若无力还我那五千两呢?那我的银子不就….
“小姐,小姐。”
“额?”
“在想什么呢?叫了你这么多声都没反应。”不知何时碧萱眨巴着眼睛立在我面前撅着小嘴不悦地问道。
“没..没什么。对了碧萱,往常这个时候你可是忙乎着到处寻人玩纸牌来的。怎么今个儿有空跑我这来了?让我看看,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啦,有人转性喽!”我收起乱糟糟的心思,揶揄地看着她窟迫的样子,心里暗爽不已。嘿嘿!谁叫这丫头前几日像尾巴似的老缠着人家玩牌,现在宫里的人一见她都像见鬼一样绕路走,搞得小丫头无处可去只得回我这来发闷。
“什么嘛,我就住在小姐你隔壁的房间,来看看我的亲亲小姐这也没什么好怪异的吧。”碧萱红着脸但还是死鸭子嘴硬地硬撑着回道。
“哦?是嘛。可前段时间都不见得你来我这看我耶,去你房间也不见你人影。这可让我纳闷了好一阵,一直想着我那可爱的碧萱是不是人间蒸发了。”我继续调侃着她。
她窘迫地把头低垂闷着声音认错“好嘛,这都是我的错。人家不该撇下小姐你一个人,自己玩乐。小姐你要打要骂随你,只是求你千万别不理我,现在宫里的人见着我就像老鼠见猫似的,我是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你是说真的吧?要打要骂随我便,那我可就….”我挽起袖子摆出一副严正以待誓要将她暴打一顿的摸样。
她赶忙怕怕地装出可怜相“小姐,你舍得惩罚你最最可爱,最最善解人意,最最体贴的碧萱吗?你看,碧萱好可怜啊,自小没爹疼没娘爱,现在连最亲的小姐都…呜呜….”
这丫头别的不会就只会装,扮出副可怜相来博取我的同情。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小丫头。唉,真拿她没办法。“算了,算了。看你这么可怜就不打你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罚你帮我找件紧身黑衣来。”
“紧身黑衣?”
“嗯。不许多问了,快给我去找,要不然就别怪我…..哼!哼!”我抡起拳头恐吓得她连滚带爬地“领命办事”去了。
换上紧身黑衣,束起黒缎青丝。在碧萱惊愕的目光下迅速武装全身。
面罩带了、毒粉带了、兵器没有,那算了。对了,还有件最最重要的,在哪?
嘿嘿!原来跑到这来了,伸手拿起妆台上一张画满红红点点的宣纸,这可是我千辛万苦从落尘他那顺来的太守府方位地图,可不能给丢了,要不然就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