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蚕妖估计是长期被关押在这潮湿阴暗的地方,湿气侵体,又没有阳光才会这样,图乐盘算着他们也该出去透透气了,淡淡开口说道:“你们想多了,我只想把你们救出去而已,没看到我这一身灰是一路滚过来的吗?”
不料这句话就好像是燃了一挂鞭炮后生生被掐没了引线一般,“噗”的一声音都赶不上一个屁大。
见这群摆架子的蚕各个爱理不理,一副死活不要挪窝的样子,图乐很想一手一个拍死他们。
活该被关这么久!
图乐没好气道:“抱歉,我没准备和你们商量,我准备直接带你们出去。”说完直接从身后掏出樾涿先前给的砍刀。
一阵叹息传来:“唉,女娃娃啊,不是别的,这铁栏杆是专门用玄铁精铸造的,上面还附加了火咒,别白费功夫了......”
“让开!”图乐皱了眉,冷声喝道,并不去理会一群瘫软在地上虫子的叫唤声。
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图乐墨黑的眼眸微眯,片刻之后,骤然睁开,顿时,一股从未露出来的的气势。
手中原本浑身白亮的刀刃,微微泛起了一种诡异的暗红,看上去,大砍刀就犹如缭绕着暗红火焰一般。
图乐身形乍然而动,手中原本挺朴实的大刀咋的一看竟有几分灌了一池鸡血的模样,卯足劲儿喷吐赤红的热浪。
其实图乐可堪称一把绝世“人形凶器”,只宜远看不可近瞧,别说是一把菜刀在手都能有会当凌绝顶的汹汹气势,就是一把鸡毛在手,图乐也能把人插成“动人心魄”的鸡毛孔雀。
不过大都人都难以透过图乐如此无害的模样看透到她一把“凶器”的本质。
图乐紧握着刀柄,手一抡就直接砍向暗红色的玄铁栏,磕出一串火星,发出一震揪耳抽筋的“呲”
刀刃撞上铁栏后,刃和铁栏所接触的地方骤然腾起丝丝黑红色火焰,立马就顺着刀身刀柄袭向图乐。
火咒?
图乐眼色一沉,身边缭绕的赤红色能量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两股红色在刀上相见,瞬间绞杀在一起,难舍难分。
“咔!”图乐明显可以看到刀身上有如小蛇一般蜿蜒密布了细纹,还在不断扩张着,图乐暗暗叹息:这把砍刀怕是该香消玉殒了。
果不其然,待赤红色一直把红黑色的火丝逼退到刀刃之处时,“咔嚓”一声,大砍刀在两方角力之下终于到了极限,直接从刀刃出分崩离析,碎成了一片片散落一地。
图乐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砍刀的“骸骨”,默哀了一下,又抬眼盯着栏杆看了几许,借着向前的冲劲,身旁瞬间就凭空凝聚出了一条火红的鞭子,带着她骨子里隐匿许久的那股狠劲直直抽了上去。
于是,这不可一世的玄铁监栏随后也步入了那把砍刀的后尘,不多时就断成为几节,图乐觉得似乎还不够,又补了一脚上去,一排栏杆就这样七歪八扭扑了一地。
“自己出来还是要我请你们出来?”
图乐俯视着一群一脸愕然看着自己的银发蚕妖,思量了一下,往里走去,只见到一位憔悴的老妇带着一个幼童。
幼童约莫五六岁的模样,细短的银发软软搭在肩膀上,苍白的脸上一双水汪汪眼睛瞪着图乐,见到她走来,瑟瑟地揪着老妇衣角往她身后躲去,图乐有些汗颜,她刚刚似乎一出手就没刹住车。
有人说过,不求她大家闺秀,也不用小家碧玉,她本就不是那块温水料,出门在外只要知道点淑女的浅皮就好了,一把“凶器”总归需要一把刀鞘的,总是张牙舞爪的也不是个事儿,一出门就是吓人吓妖,不过图乐是时常是拿捏不准这些的,好在还一个樾涿在身旁谆谆教诲。
图乐静静地看着那个小孩,眼睛微微弯了弯,轻轻问道:“你想念阳光么?”
小孩似乎被问住了,楞楞地盯着图乐,眼睛里慢慢闪现出星星点点的希冀,抿着小嘴点了点头,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忽然就被一道忿忿的声音打断了。
“滚啦!小淮,你别听那个臭丫头乱说,小心着了他们的道,他们只是想把我们从一个地牢带到另一个地牢罢了!什么狗屁东西!我们还不如一直待在这里呢!”
图乐冷睨了一旁那个还瘫在地上的银发汉子,面无表情道:“听说蚕这类肉虫的体内都是液体,倒是和大脑里的脑浆有几分相似,不过你们浑身的脑浆却似乎没什么实用性,留着你们这群废物也是浪费资源。”
“既然你们畏畏缩缩,甘心地呆在这个阴暗发臭的角落里,明明有着一身美丽的冰蓝色却要和蚯蚓为伍,反正体型也差不蛮多。想像臭虫一样活着的你们,是根本没有权利对我反抗的,我想你们也不会介意我把你们一个个拎出去给我跪下太阳下的被晒干吧......”
图乐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脚边像抓小鸡仔一般一手一个拎起来,往脑后一甩手,“啪!”一下丢到了过道上。
“你这个臭丫头竟敢这样对待我们!”一位被图乐随手丢出去的蚕妖少年有些狼狈地爬起来,有些愤慨地指着图乐说道。
图乐脚步一顿,暂停了手中的动作,道:“有人说过弱者并不可悲,可悲的是甘心称为弱者。而且更可悲的是你们根本打不过我,还在这里自以为是地叫唤,你们是在地牢里睡蒙了吧!”
随手挡下一道不知从何袭来的白光,图乐被这群软体虫子气得有些燥了,特么没牙没爪灌一身水还想张牙舞爪,谁教的方法?
“啧,你们有本事反抗么?你们在我眼里化形再像人,也不过是群虫子罢了,冰泠想救你们,估计也是脑汁被抽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