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萍看着坐在地上无声流泪的我,心里也清明了七八分。
“公主,公主若是这般流泪,怕是等不到耶律大将军,自己就先病倒了。公主若是真的想救将军,自己就要先振作精神,从长计议。”
我心里诧异,抬头看着眼前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被她这么一劝解,我心里反倒有些自嘲,表面上我也就十几岁,可自己其实已经活了三十几年,现如今尽然不如一个十几岁的丫头了。
我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坐到床上。秋萍见我已经不哭,心里也松了口气,有些欣喜的拧了毛巾来替我擦脸。
秋萍说得没错,我必须另想法子。
天渐渐暗下,秋萍伺候我躺下后,便退出门外。
我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床顶的明黄色帷幔。皇上能把自己的寝殿让出来给我住,看来很是关心重视我。那么对于我提出的的要求,是不是也会同样重视呢?
想起当初在御书房伺候他的时候,见他认真批阅每一道奏章时专注的神情,我就断定他是个明君,既然是个明君,对于不合理的要求自然是不会应允的。
我紧蹙眉头,又闭上眼睛,到底什么样的理由算是合理的呢?
一遍遍回忆着冷宏文的话,“公然抗旨”“压入大牢”“候审”,每个词都重重的敲击着我的心。
突然我眼前一亮,作为一个君王,最无法容忍的便是以下犯上、抗旨不尊,而如今耶律齐却坐实了这两个罪名,按理说,耶律齐应该被立即斩首,以示惩戒,可是冷宏文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压入大牢候审,这到底说明了什么呢?
我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可是一时间却有想不起来。
难道冷宏文并没有处死耶律齐的意思?那他这么做的意思又是什么?
即使念在救我有功,可以赏赐他些金银珠宝,或者加官进爵,为什么偏偏赐他美人呢?
当日耶律齐工人劫狱,知法犯法,抱着我跪在御书房前,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对我有情,更何况是皇帝?
我顿时心里了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不禁感叹这具身体的父亲的用心良苦了。
既然他这么做了,我便顺水推舟,看看耶律齐到底如何应对了,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理清楚思路后,我也不再焦急。
平静的穿上衣服,披上斗篷,走出房门,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