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子捉着李诸的手,紧张地对李诸道:“你刚刚与你哥说清楚了吗?你二哥听懂了吗?爹都是你详细解释才懂的,你二哥明白不?让你小二嫂子与你岳父说说,让他不要惹上不能惹的事,这是诛九族的死罪啊。万一真惹上了,家里有地,让他回来种地吧。虽然你二哥他肩不能扛,但是现在年轻,现在学也来还来得及。”
李诸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我与二哥说了利弊,希望他不要犯傻。虽然咱们现在分了家,同一个家门,还是骨头连着筋。叹,爹,二哥如果还犯傻,到时为了保全咱们自己,可能要将二哥逐出族谱了。”
李老爷子听后老泪纵横,哭着道:“逐出族谱,真的要这样吗?逐出族谱,我的儿啊。”
李老爷子“呜、呜……”的哭了阵。李诸心里也不好受,不过好在他一向没有爹娘疼的,对于李老爷子这样的明显心疼李稻,心里也没有太大的感触。
李诸叹息了声,与李老爷子道:“爹,咱们是不是要将娘接回来?万一出事了,这不怕一万,就怕个万一的。”
李老爷子深深看了眼李诸,道:“这个咱们慢慢说。诸,爹说得直白些,你心里别不舒服。你娘看见你可能会犯病,你上次也看到了。要等你搬出咱们家院子后才能接你娘回来。反正你娘不出院子。不是爹赶你走。你应该是已经知道,你娘与你婆婆我娘的事,这是咱们家对不住你娘,她这是疯病,咱们迁就她一下。而且,这几年,就因为你娘在你二哥那里,你大哥、你大姐还有你,每个月,要给多少供养你二哥。你娘说话虽然隔心。但是那么多年都过去,你爹及娘又老了,活一年少一年,你们别与你娘计较就是了。隔应也是要敬敬孝道的。”
李诸点点头,心里想,也要娘给自己敬孝的机会才成啊。李诸反复想了想,道:“爹,我现在手里有些余银,我明儿就请人,在山地那处。盖几间房子。我们一家搬过去。我们现在的房子。给大姐住,贵哥儿也让他下来,他这样天天上下的,我看着心慌。等咱们一家搬走。咱们再接娘回来,你看咋样?”
李老爷子擦了擦泪水,知道这几年,李嬷嬷做了很多对不住李诸的事,且现在又有见不得李诸好的疯病,知道这是李诸最大的让步了,这也是自己这几年没有管家,家里人被折腾的缘故,心里有抱歉、又有悔恨。突然什么滋味都袭过来,感觉,浑身的力突然被抽干一样,有气无力地说:“就这样吧。”
李诸给李老爷子打了壶热水,摆放在桌子上。看了看李老爷子,观其神色无异,才放心地回家。
李诸回家与邓氏说了盖房子的事,邓氏笑着道:“咱们家现在不盖厅堂,只盖三间瓦房,手里的银子还是够的。”
李诸笑着点点头。孩子们听后家里要盖房子,心思都活乏起来。李海问道:“娘,为什么盖三间瓦房?”
李诸笑着应道:“一间是你们哥几个的书房,一间是做饭的,还有一间是咱们睡的。”
滨滨听后想了想,道:“爹,咱们家钱不多,要不咱们别盖厅堂。咱们盖一间房,精致些,大些,是让咱们一家子住的。咱们挖个池,可以种些荷花,还可以养鱼。院子别致,要不然咱们东盖一房、西盖一房,以后院子也不知成什么样,做饭的地方,反正要做上尚老他们的,要与大家伙一起吃的,还是用现在尚老用的地方,这样不就行了。”
邓氏听后笑着点了点头,李诸笑着应下,道:“这孩子,从小就是喜欢花。行,爹闲下来了,就托你慕伯给你整些花种。”
滨滨听后高兴地点头,滨滨心里想,除了养花、养鱼外,还要看看可不可以将蜜蜂也养上,蜜蜂是来钱的好东西。
一家子正说得高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音。
李诸开门,见李渔一脸愁容地立在门前,看眼李诸,叹了口气,也顾不得李诸家地方小,又有内宅女眷这些需要避违的事,进入屋里,坐下,叹息了声,对李诸道:“我刚刚背你二哥入屋里,他抓着我说了一会儿话。”
李诸想着大哥肯定有要紧的事,让孩子们都上炕,正襟危坐,自个儿坐定,严肃地看向大哥。
李渔道:“你二哥说,他岳父家,只有一位举人,本来在身份上就比敏儿家少了一位举人,这是掉面子的事。所以这次在学院的先生上就卯足劲,要挣口气。他们已经将自家的房子抵押给当铺,一心就想增点名气。他说当时小二嫂嫁他时,他们家的人想着小二嫂子没有顾全家里的脸面,已然不喜,当时就有要趋其出家之意。这次求的这一遭,可能行不通。你二哥说,如果真是这样,可能自己现在就要准备换学院,以及休妻了。”
李诸及邓氏听后都叹了口气,邓氏想了想,哭道:“只能委屈小二嫂子了,她没个一儿半女傍身的,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滨滨看向自家娘亲,一阵无语。人家怎么过,关自己什么事,而且如今的下场,也是小二嫂子自己选择的,自己害得自己的。如果二伯喜欢她,又岂会轻易为了这八字都没有一撇的事休她。
李海哼了声,李涛听到这,紧张地向邓氏问道:“娘,小二嫂子被休,不会回来吧?”众人一脸不解地看向李涛。
李波不愧与李涛是双胞胎,略有些心意相通,李波接着李涛的话道:“回来缠着爹爹。”
李诸一听,笑着道:“这哪能啊?都被休了,怎么会到前夫家缠着前小叔子的。”
邓氏听着有趣也笑了起来,说:“是这样,被休了,都是回自家的娘家的。连出门都不好意思,又怎会到咱们村子来。”
滨滨听了李涛及李波的话,心里也紧张起来。以前小二嫂子是有夫之妇,都敢直直看向自家爹爹,且调戏这样荒唐的事都做过。现在无拘束,还不知道整出哪遭。没来由的,滨滨直冒冷汗。
李渔叹了口气,道:“李稻说了,他明儿回家,探探口风。如果真不成,则另寻学院。还要托牙子卖院子。我刚刚过来时,一离开,就听到他向吴氏拿银子,说是要重新置办房子,缺银子。且地是李家的地。地租子没来得只吴氏及祺析俩人用的道理。”
李诸听后愤愤地道:“吴二嫂子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供其上学,他不帮补。还要拿走地租子。二哥去了邻镇后,一直都没有关心过吴二嫂子及祺析,现在还要问他们拿银子。他这心就不正道。吴二嫂子又怎么能整得出银子给他?”
李渔叹了口气道:“你吴二嫂子是个实心眼的,将省下的租子钱拿了出来。她与祺析俩人往日省吃俭用,靠着吴氏的一手绣品过日子。唉,本来祺析与他就不亲了,现在怕是要生分了。”
邓氏抹了抹泪,道:“这孤儿寡母,又没有银钱傍身,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李渔接着道:“我过来给你们家提个醒。以后,咱们可以帮忙的。都要帮着些。吴氏是个好强的,肯定不与咱们说的。”
李诸及邓氏都点点头。
李渔看了看李诸一家子,问道:“爹与你在屋里说了啥?我刚刚在门外好像听到什么院子?”
李诸忙将刚刚全家人商量的盖房子的事与李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