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诸看着李翠巧,无奈地问道:“二姐,你实话与我说,你当时那么果断与二姐夫和离,是不是就存了靠咱们兄弟的意思。你现在吃大姐、大哥的,是打算用我们家的吧。”
李翠巧看着正容的的李诸,一脸不明所以地道:“这有什么不对的吗?咱们兄弟姐妹,这都是血浓于水的,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这不都是应当的。”
李诸听后瞪了眼李翠巧,笑着道:“应当的?如果真是应当的,敏出事时,你不是应当过来探望?应当的,我被卖时,你不是应当阻止?你什么也没有干。这几年,你说说咱们兄弟姐妹,给你干了多少应当的活计,你又给咱们干了多少应当的?李翠巧,我告诉,没有什么是应当的,你再这样应当下去,你也应当不能过日子,应当不得吴深的敬重,应当会将吴深带歪。你想再出个像二姐夫,或比二姐夫更差的人吗?”
李翠巧被李诸的一连窜应当,砸得有点头晕眼花。李翠巧抿了抿唇,拉着吴深转身离开。吴深深深地看了眼李诸才跟着自家娘亲离开。从这刻起,吴深的心里就认定,在李家,最值得敬重的不是年高的李老爷子,也不是当家当事的李渔大伯,而是这位小舅舅。
邓氏握了握李诸的手,李诸摇了摇头,道:“不碍事的,想来爹、大哥、大姐也是想点醒二姐的,只是碍于其曾经的秀才娘子身份不好说话,所以才没有借她银子,让她来我这,让我说她一二的。”
邓氏点点头,李诸看了看天,对李海哥仨及邓炽道:“今天滨滨在开始学琴了,咱们到山洞那边学习。”
李海哥仨及邓炽听后都点点头,梅堇想起昨天与滨滨说的话,对李诸道:“让孩子们留下来吧。反正我教一个及教几个,都没有什么区别。”
李诸听后笑着道:“这可真是谢谢梅大学士了,这几个皮小子,你想教,怎么教,什么时候教都行,你随意。平时你有事没事,都可以让他们到你那立规矩,无规矩不方圆。哈。”
梅堇及秦俏俏听后嘴角歪了一下,家里的男娃在学艺这方面,倒与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了,这个李诸是个有趣的。
李海哥仨不知道昨天李诸为滨滨争取休息的事,想着自家爹一向严厉,没有什么反应。邓炽昨天也在场,听了李诸的话,尴尬的愣了下,心想,怎么听起来那么像男孩子随便整,女孩子金贵。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女尊国。
滨滨在旁边听后,乐得拍手笑。邓氏好笑地摇摇头,道:“总有一天,滨滨被你宠到天上去。”
李诸听后笑着应道:“我乐意。”
众人笑着点点头。邓炽有种,要求李家女,需得上得刀山的感觉。邓炽想了想,他觉得,他务必需要给李家人留下好的印象,并申明他在滨滨旁边才是最好的。
用过早饭,李诸将滨滨的琴在梅堇的琴房摆放好,将孩子们都交给梅堇后,则去忙活地里的事了。
梅堇拉着孩子们到院子里,看着滨滨、李海哥仨及邓炽,缓慢地对孩子们说:“今天咱们先不学弹琴,咱们论学琴。一般人学的是琴的弹奏。而我这里要谈的是,学琴绝不仅仅是学习弹奏。凡学问之道,与人的心灵境界的关系都是非常之大的。一个画家,如果不知自心与大道的融合,如果不重视对人生的理解,而仅仅单纯地画,技法再熟也永远不明画中真正的妙趣。画如此,书如此,棋如此,琴亦如此。但得琴中趣,何劳弦上声。作为一个学琴的人,如果只知道把指法练熟,那还谈不上是一个真正的琴者。对琴的体会,才是琴家更重要的素质。琴的学问,可不仅仅是弹一弹就能体会的。所以,学琴就要从各个角度入手,全面地学,通过习琴,培养自己对琴文化的理解,培养自己洒脱心境,加深对生活的体会,完善个人修养,最终认知人生的真谛。当然,学琴也是一件很实际的事情。学琴者当然要实际地掌握一定的基本技能。那么,作为一个真正的学琴者,起码应掌握哪些技能呢?即弹奏及打谱……”
梅堇婉婉缓缓地将学琴的基础、修身养性的事告知孩子们,他也不求孩子们能懂,都记下,只是将学琴的饼描绘出来而已。
梅堇这一说,没完没了,中间不带停顿的。午时,秦俏俏不耐烦地过来对梅堇说:“你不是只教三个时辰吗?你这一说,都好几个时辰,一个上午的时间了。”梅堇这时才回过神,歉意地道:“抱歉了。”
秦俏俏一脸鄙视地道:“你这样填鸭式的教学,你以为有用吗?孩子们一个上午左一个琴,右一个人生哲理的,只会觉得深奥,又怎会记下。”
梅堇听后脸立即红了。以前他就留意到了,他教的弟子一向没有其他人的弟子好,难道真是自己这种欲速则不达。
滨滨看着梅师傅红着脸,想着刚刚的洗脑如果再来一遍,自己估计不躺下也睡下了,忙道:“秦师傅,梅师傅教得很好,师傅上午说的,我都记下了。”
秦俏俏听后撇了下嘴,道:“你这孩子嘴甜,才一个上午,就向你梅师傅了。”
滨滨怕了梅师傅的魔音穿脑,忙一字不漏地将刚刚梅堇所说的话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