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有责虽然是真,但她这回主动向太子爷请缨,接下这份差事,最终的目的,不过是要向太子证明她的价值。
只有尚有价值,且甘于被利用的人,才不会被抛弃。
傅遥觉得,只要她还追随太子爷一日,这便是她活着的唯一信条。
“夜里风凉,你赶紧回吧。”傅遥催周佳木说。
周佳木笑笑,“我看着你进去再走。”
傅遥点头,才走出去没两步,又转身停下,“福安……”
“放心,殿下可不是个冷血无情之人,是不会放着福安不管的,也不会叫福安的罪白受。”
“但愿如此。”
“今儿太晚了,等天一亮,我就另安排个妥帖的人来伺候你。”周佳木说。
傅遥闻言,赶紧推辞,“不必,我身子都已经好了,什么都能自己来。”
“你就别犟了,这可是军营,难道要叫你一个姑娘家来来往往的打水送膳。”
的确,军营重地,是严禁女子出入的。
傅遥心里清楚,太子爷也是冒着大不韪,才把她安置在这儿。
既然她已经身在军营无法改变,那唯一能做的,就是深居简出,少给太子爷添乱。
想到这儿,傅遥也没矫情,立刻谢过周佳木的好意。
“你我之间,说谢生分。起风了,快回去。”周佳木赶着说,赶着与傅遥摆摆手。
“佳木,愿你新岁吉祥,福寿安康。”傅遥说完,便转身大步向营帐走去。
闻言,周佳木还擎在半空里的手臂,猛地一僵。
方才,阿遥是笑了吗?
周佳木缓缓的将手臂收回来,手不自觉的抚在了心口上。
心里觉得满满的,胀胀的。
北风呼号,冷的彻骨,但傅遥的笑,却叫人如沐春风。
不,就算是春风十里,也不及阿遥的笑明彻美好。
周佳木回味着,脸上的笑意更浓。
……
傅遥刚进营帐,就见帐中有个人。
二十上下的年纪,瞧打扮,应该是个宦官。看相貌,似乎有些眼熟。
见傅遥回来了,那宦官立马上前一礼,“奴才常安,给姑娘请安。奴才是奉太子殿下之命,接替福安来伺候姑娘的。”
听常安这么一说,傅遥才想起,她回回见太子,眼前这名叫常安的宦官都会随侍在侧。
可见是太子爷颇为倚重之人。
傅遥是劳碌惯的人,不习惯旁人伺候,前阵子叫福安忙前忙后的照顾,她心里就已经够过意不去了,眼下太子爷又指了常安过来,实在叫人诚惶诚恐,没法心安。
但傅遥心里也清楚,这常安是奉太子爷之命来的。
若她就这么叫常安回去,即便她不怕太子爷事后怪罪,常安八成也不肯回去。
毕竟,常安是拿太子给的俸禄,听太子话的。
既然太子有心,她也不能不识抬举。
只是这常安瞧她的眼神怎么就这么古怪呢?
目光犀利,像是盯犯人似的。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