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崔景沉不吩咐,周佳木也打算亲自去迎迎傅遥。
临出营帐前,还不忘抱怨崔景沉一句,“若非殿下只给阿遥五日时间,她也不必顶着风雪冒险上山了。”
崔景沉闻言,自然不会给周佳木好脸,正预备说什么,忽然听见营帐外响起一个颇为焦急的声音,“殿下,奴才有要事回禀。”
这声音分明是常安的,崔景沉和周佳木都听的出来。
难道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阿遥已经回来了?
于是,没等崔景沉吩咐,已经站在营帐门口的周佳木就笑呵呵的说,“快进来吧。”
而崔景沉的脸色,也比初闻傅遥还没回来时,要平和了几分。
营帐帘子一撩开,周佳木着实吓了一跳,赶紧迎上前去扶常安,“你这么怎么了?”
眼前的常安一身雪和泥垢,脸上和手上似乎都受了伤,或许是因为外头太冷的缘故,血是冻住不流了,却凝结成冰挂在了脸上手上,乍一看去,简直触目惊心。
再有就是常安一侧的手臂,似乎是脱臼了,周佳木才扶他一下,人就疼的呲牙裂嘴,直冒冷汗。
“奴才有罪。”常安强忍着痛,艰难的吐出这一句,就因为体力不支,跪倒在地。
周佳木见状,忙着要扶他起来,而崔景沉也抛下原有的冷静,立刻上前来到常安身边。
“常安,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伤成这样?阿遥呢?阿遥在哪儿?”周佳木心里急,一口气儿道出了所有疑问,而这些问题也都是崔景沉急于知道的。
常安强打气精神,想要跪直了身子回话,但尝试了几次都不成,却还是先与崔景沉躬了躬身,才说:“回殿下和周公子,是山崩,奴才与姑娘上到半山的时候,突然遇上了山崩。”
“她人呢?”这回没等周佳木问,崔景沉就先问到。
“姑娘身上并无大碍,只是被滚落的山石砸伤了腿,行动不便。”
话听到这里,崔景沉并未表现出松了口气样子,脸色依旧阴沉。
“奴才原本想一路背着姑娘回来,奈何山路难行,奴才又伤了手臂。姑娘便叫奴才先快马加鞭的回来报信。”
“这么说,她现在是一个人在山上?”崔景沉问,口气冷的叫人脊背发寒。
“奴才有罪,没保护好姑娘,求殿下责罚。”常安支起身子,重重的与崔景沉叩了个头,“奴才甘领死罪。”
“山崩是天灾,哪能赖你。”周佳木尽量小心的将人搀扶起来,接着又望向崔景沉,“事不宜迟,还是我亲自去把人接回来。这天寒地冻的,阿遥又受了伤,可千万别冻出个好歹来。”
崔景沉不言,转身去到衣架前,将才挂好的貂裘大氅取了下来。
周佳木见状,不禁问,“殿下这是要与臣下同行?”
崔景沉也没应周佳木,自顾自的披上大氅后,才望着常安说,“伤筋动骨可大可小,赶紧找太医瞧瞧,别落下病根。”
常安闻言,自然是感激涕零,“奴才失职,不配殿下开恩。”
崔景沉哪有心思在这听常安自责,又问:“你回来的路上,可有撞见高文和高武兄弟?”
“回殿下,奴才路遇前去接应的高氏兄弟,已与他二人讲了姑娘被困的位置,这个时辰,他们兄弟俩应该已经上山了。”
闻言,崔景沉静默着,像是在权衡什么。
片刻,他抬头瞥了周佳木一眼,“带上几个亲信,跟我走。”
“殿下轻易出不得大营,还是臣下代为前去。想来山那边已经有高氏兄弟接应,相信阿遥一定安全了。”
崔景沉不言,大步走到营帐门口,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