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沉不善言辞,听了这话,只是微微点头,并未应声。
锦州牧赵赋也是个有眼力界的,立马招呼着迎太子爷进屋说话。
一行便浩浩荡荡的进了州牧府。
一行才走出去没多远,崔景沉就忽然停住脚步,回身望着傅遥说,“你大病初愈,还需得静心休养,就别随去正厅说话了。”
得了这话,还没等傅遥说什么,宁氏就率先反应过来,立刻唤了丫鬟上前,“赶紧的去把西院倚春阁拾掇好,迎表姑娘住进去。”
丫鬟得令,小跑着就下去张罗了。
宁氏又转过身来,亲热的握住傅遥的手,“好孩子,你只当这儿是你自个的家,若缺什么,尽管吩咐下人去办。刘妈妈,月婵,你俩来。”
闻言,一三十出头的妇人,便携了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躬身上前。
“好孩子,刘妈妈和月婵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人,你尽管使唤。若是觉得用着不合心意,只管告诉我,我再给你另换了好的。”
傅遥不管宁氏对她是真体贴,或者只是在做样子给太子爷看,她心里都领了人家这份情。
“劳夫人费心了。”傅遥识礼,边说边冲宁氏福身一拜。
宁氏笑笑,转脸吩咐那婆子和丫鬟,“还不好生伺候表姑娘下去歇息。”
傅遥闻言,望了崔景沉一眼。
见崔景沉点头,傅遥才冲众人施礼道别,随婆子和丫鬟退下了。
崔景沉望着傅遥离去的背影,眼光平静,但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这一点,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
大约是因为收拾屋院尚需时辰,傅遥能察觉到,引路的婆子和丫鬟是特意带她绕远。
一行上了抄手游廊,又绕着花园转了一圈,傅遥也算把州牧府的地形了解了个大概。
州牧府是座三进三出的宅子,从布局和屋院的形制上不难看出,这是座有年头的老宅了。
尽管亭台楼阁的样式稍稍有些陈旧,却自有一股古朴雅致之美。
府上各处都栽种了不少叫不上名字的长青矮树,倒是为这萧瑟的冬日,增添了不少生机。
因为腿伤初痊,这一路走下来,傅遥难免觉得腿酸脚痛。
但比起规规矩矩的坐在正厅里,听着太子爷与姨母一家寒暄,傅遥倒是喜欢出来走走。
估么着准备的差不多了,引路的婆子和丫鬟才终于将傅遥领进了一间小院。
小院的位置并不算偏僻,一下游廊就是,尽管如此,却足够清净。
院中一间正屋,左右两间耳房,屋后似乎还有个小院,宽敞又整洁,傅遥很是喜欢。
一进屋,暖烘烘的热气就直往脸上扑,傅遥四下瞧瞧,见屋内足足点了五个炭盆,真是想不暖和都难。
丫鬟也是体贴,立马上前伺候傅遥将斗篷脱下,便将人迎进了里屋。
没成想,里屋还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