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只剩她一个人,便可以随心所欲的仔细瞧瞧这屋内的陈设。
傅遥四下望望,见这屋里的摆件不算多,一圈打量下来,就只有南墙上挂的那幅烟雨图最为扎眼。
只是待傅遥走上前细看时才发觉,这画并不如远观那样好看。
画工略微有些粗糙,像是信手涂鸦之作。
不过这画虽然在画工上有所不足,但笔者却将烟雨江南的神韵都描绘出来了。
可见在作此画时,是用了心的。
想到这儿,傅遥忽然就想起了太子爷那位小表妹,名字似乎是唤做赵芸熙。
不知怎的,傅遥只觉得这幅画,像是出自那位赵姑娘之手。
这厢,傅遥正赏画,忽然听见屋外有人喊了声“下雪了。”
幽州生活五年,对于下雪这种事儿,傅遥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来时的路上,倒是听周佳木提起过,锦州冬日里气候虽然湿冷,却鲜少下雪。
也难怪一见到下雪,会有人如此兴奋欢喜。
想想也是巧,这雪早不下晚不下,偏偏等他们一行登门后才下。
真真是一场迎客的好雪。
傅遥寻思着,便转身去到窗边,想看看雪势。
谁知还未等她推开窗,就听刘妈妈正压低了音量教训月婵,“你咋呼什么,不就是落了点儿雪星子,你这么嚷嚷,若扰了姑娘安歇,可仔细着。”
傅遥闻言,正预备帮月婵说句好话,可当她推开窗户,刘妈妈和月婵已经走远,不在窗下了。
而傅遥却意外发现,窗边竟然种了一颗红梅树。
碎雪纷扬而下,片刻就将鲜艳的红梅染上一层白。
白雪映着红梅,煞是好看,若非因为起了风,傅遥一准儿还要盯着看上好一会儿。
因为先前在马车上打了个盹,傅遥这会儿并不觉得累。
便预备把随身的包袱拾掇拾掇。
虽然不知道会在州牧家打扰多久,但为了告辞时收拾方便,傅遥并未将包袱里的东西都取出来,只是将这两日要用的东西放在眼前。
傅遥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在想,这州牧府哪儿哪儿都好,可再好,也不是自个的家。
终究也不知何时才能结束这种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日子。
待傅遥拾掇完东西,稍稍歇息了片刻之后,便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原以为太子驾到,州牧一家必定会在厅中设宴招待,而作为与太子爷一同到来的客人,傅遥认为她必定会受邀列席。
于是,还特地将衣冠发饰好好的整理了一番,等待赴宴。
谁知,午膳的时辰刚到,刘妈妈和月婵就将膳食送到了里屋来。
傅遥觉得奇怪,正预备打听,刘妈妈乖觉,没等傅遥发问就先说:“太子爷与姑娘一路辛劳,身上必定疲乏。我们大人和夫人,只怕扰了贵人们安歇,便将接风宴安排在了明日。”
经刘妈妈这么一说,傅遥心里就有底了。
又不得不赞州牧夫人宁氏,真是一把面面俱到的持家好手。
只是比起称赞宁氏,傅遥眼下显然还有更要紧的事得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