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木见状,赶紧给傅遥递茶,“慢点儿吃,不够咱再叫。”
傅遥连灌了好几口茶,才将东西咽下,又壮起胆子,偷偷瞄了太子爷一眼,见人正在慢条斯理的喝着汤羹,那波澜不惊的眼底,分明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
马球崔景沉从小就开始打,也经常打,但像今日打的这样被动这样累的,还真是头一次。
在崔景沉看来,论马球技艺,傅遥并不算精湛,力气更不算大,可圈可点的也就只有敏捷灵巧这一点了。
他心里也在纳闷,那小小女子,在马场上为何会那般难缠。
崔景沉一路琢磨,直到回了州牧府,才理出个头绪来。
还是他对那小丫头太过仁慈了,下回,下回他一定不会再对傅遥手下留情。
只是他一个大男人,硬要与个小丫头计较,会不会显得太没风度?
不会,绝对不会。
那傅遥在马场上,分明比个男人都勇猛,即便他不相让,那小丫头应该也不会吃什么亏。
这厢,崔景沉正寻思着,就见福安匆匆打外屋进来。
“殿下。”
崔景沉回神,“说。”
“奴才方才在整理殿下今日所穿的衣物时,在殿下的貂裘上发现了这个。”福安边说边将手上的东西擎上前。
崔景沉定睛一瞧,是一枚金镶紫瑛的耳坠子。
这东西仿佛曾在哪儿见过。
“这是……”
“回殿下,这好像是傅姑娘的东西。”
崔景沉这才想起来,傅遥是有一对这样颜色的耳坠子。
只是这东西怎么会落在他身上,难道是晌午打马球的时候?
“既是她的,给她送还回去就是。”崔景沉吩咐说。
福安躬身一礼,忙将东西揣好,就要去办。
谁知刚走出去没多远,又被崔景沉给唤了回来。
“殿下还有何吩咐?”
“把东西放下吧。”崔景沉说。
福安疑惑,却还是依照崔景沉的吩咐,将那枚耳坠子取出,放在了矮几上。
崔景沉捏起那枚耳坠,打量了片刻,就将东西攥进了手心里,紧接着起身,与福安交代,“我出去一趟,你不必跟着。”
话毕,便转身向外走去。
……
这一日折腾下来,傅遥通体乏累,在沐浴之后,本预备小憩一会儿。
但翻来覆去,却睡不着,索性起身去到窗前,赏看那一株长在窗边的红梅。
眼前的红梅虽然开的正热烈,却已现荼蘼之态。
梅花飘零,离春天也就不远了。
仿佛从冷冽的梅香中,就能闻到一丝春的气息。
幽州一年只有两季,没有春夏,只有秋冬。
傅遥觉得她就像一株苔藓,阴冷的地方待久了,总想往温暖的地方蔓延。
只是比起四季如春的地方,她更加喜欢四季分明的地方。
就像京都城那样。
“咳咳。”
猛地听见两下咳嗽声,傅遥才回过神来,循声望去,瞬间就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