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皇上不禁感慨,“倒是需得出去历练,太子这一趟回来,可是比先前长进了不少,人也稳重了许多。”
崔景沉躬身一礼,“儿臣过去年轻鲁莽,叫父皇费心了。”
“太子能如此想,朕心甚慰。”话说到这里,皇上忽然话锋一转,“朕先前得到消息,听闻太子曾在凉州境内一驿馆遇刺,便即刻命人前往彻查此事。经查,当日在驿馆刺杀太子的,正是潜伏在我大夏国边境的北渊细作。小小北渊,竟敢意图谋害我大夏国的储君。太子你放心,父皇一定会就此事,好好的给你讨回个公道,叫那蛮夷之邦,尝到厉害。”
尽管皇上这么说,但崔景沉心里却明镜儿似的。
当日在驿馆内,想趁走水时的混乱,刺杀他的那伙人,并不是什么北渊的细作。
至于是谁派来的人,他早已心知肚明。
但眼下,他父皇既然已经认定此事为北渊细作所为,想必那真正的幕后主使,必定已经将与之相关的罪证抹去,并且还编造了一些,看似确凿可信的罪证来诬赖于北渊。
否则,英明如他父皇,也不可能如此笃定的相信这个彻查结果。
如此,再想要去翻案,揪出真正的幕后使,就不容易了。
甚至是不可能了。
不过崔景沉压根也没奢望单单凭借此事,就能扳倒谁。
如此也好。
还是那句欲擒故纵。
不止要纵,还有深纵,狂纵。
只等纵的那始作俑者,愈发肆无忌惮,狂悖无道,到那个时候,不必他出手,也有的是人会迫不及待的替他料理了此人。
所以,崔景沉并不心急。
“如此大事,儿子哪有主意,全凭父皇做主。”
对于崔景沉恭敬且谦和的回答,皇上颇为满意,“太子今儿就留下陪朕一块儿用午膳,朕这儿还有好些话要与太子说。”
“儿臣恭敬不如从命。”
……
待崔景沉伴驾从昭阳殿回来东宫,已经是傍晚时分。
等他沐浴更衣,收拾妥当之后,晚膳也摆好了。
因为午膳是与他父皇一起用的,席上拘谨,又忙着小心回话,所以并未吃好。
这会儿的的确确是感觉饿了。
可打量着满满一桌子菜,却又忽然觉得没什么胃口。
只浅尝了几口,便撂了筷子。
福安见一桌子菜几乎都没怎么动过,心里也是纳闷。
这桌上的菜,明明都是殿下平日里最爱吃的。即便殿下饭量本来就少,也不至于才吃几口就饱了。
莫不是殿下另有想吃的东西?
想到这儿,福安忙不迭的询问崔景沉的意思。
崔景沉闻言,思量了片刻才说,“叫小厨房做碗素面来。”
素面?那有什么好吃的。
但福安却知道,那是傅姑娘拿手的。
难道殿下这是……这是想念傅姑娘了?